之后的日子17（1/2）

之后的日子17

手术结束后裘盼被推出手术室，陈家岳跟着出去。

手术室里的护士边收拾边感慨：“陈医生真会演，明明紧张得不行了，在老婆面前还假淡定。”

都是配合了许多年的老同事，相互熟知，手术进程中陈家岳是什么状态，资历稍为高一些的前辈都不难察觉。

“给自己老婆接生能不紧张吗？敢接还能手稳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看刘医生，他老婆生了两胎，他都不敢自己动手，不是找陈医生就是找陶主任帮忙。”

“话说，我给陈医生老婆整资料的时候发现她的头胎居然也是陈医生动的刀？”

“呵呵，四五年前了吧，我当时在场呢。”

“快分享你的八卦！”

凌晨一点半，裘盼和刚落地的二女儿被送至产科的单人病房。

早在病房等候的裘母和丁倩把大人小孩围着看了一轮，又激动又感动。

陈家岳安排俩老带孩子跟护士去做常规检查，他留在病房照顾裘盼。

值夜班的陶羡捧着鲜花来道贺，跟裘盼聊了几句，告诉她：“我先前问过陈医生万一你要手术，要不要我代劳，毕竟关心则乱，很多医生都不敢对亲属下刀的。不过陈医生婉拒了。”

裘盼不懂：“为什么？”

陶羡笑问陈家岳：“问你为什么。”

陈家岳正给裘盼上镇痛泵，轻声说：“怕我不在你会害怕。”

裘盼恍然，确实是，他在她更安心。

陈家岳没跟人说，也因为他清楚他的技术是全长仁首屈一指的，自己有能力放着不管，把妻子孩子交给其他医生代劳？

就算其他医生再有信心，他都未必会放心。

陶羡走了后，裘盼问陈家岳：“你是不是早就想给我手术的？”

陈家岳坦道：“我怕你受不了那遭罪。”

裘盼：“嗯……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厉害。我很佩服那些顺产的妈妈。”

陈家岳说：“她们很厉害，你也厉害。当妈妈的没一个不厉害的。”

裘盼笑，有点倦了：“我很困，我可以睡吗？”

从昨天下午撑到现在，身上又有麻药未过，她的眼皮要塌下来了。

陈家岳亲了亲她：“睡，快睡。”

有他一句话，裘盼没有负担地闭上眼睡了。

她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一觉醒来外面的天亮白亮白的。

动了动，发现身边有什么东西伏着，擡头看，是陈家岳趴在她病床边休息。

她一动，陈家岳也跟着动，擡起蒙松的眼看她。

“睡好了？”他的嗓音有些低哑的磁性，他没睡，只是趴着闭目养神。

裘盼心疼他：“你找地方躺下睡吧，不用管我了。”

“开什么玩笑，要不要喝水？”陈家岳戴上眼镜问。

裘盼点头。

陈家岳给她喂水，喂之前提醒说：“一定要慢慢喝，不要急不要呛到了。”

裘盼：“怎么说？”

陈家岳：“前天隔壁病房手术的新妈妈，喝水喝太急了咳了几下，进了气，又排不出来，结果胀气了，整个人都鼓鼓的，看得出非常难受，用了开塞露才解决了问题。”

裘盼：“……”

她极其小心地抿了半口水，又抿了半口，动作既轻又缓。

接着陈家岳要她下地走动。

裘盼配合着，可下半身使不出力。

陈家岳帮着擡啊搬啊挪啊，把她人扶着坐稳在床边，再半蹲她跟前，展开双臂抱着她腋下，说：“我数一二三，你尽量站起来？”

“嗯。”

“好，一，二，三。”

裘盼使出吃奶的力把自己站了起来，但腿一软，站不稳，人不知要往后还是往前倒。

陈家岳及时把她抱住，俩人稳了稳，裘盼靠在他怀里问：“我是不是很沉？”

怀孕以来她沉了有二十斤。

陈家岳说：“再沉老公也要接住。何况你不沉。来，能走吗？”

裘盼生完小冬阳下地走动时，是护士和裘母扶着她。她那会想着离婚的事，心不在焉，自己没使力，尽靠护士和裘母撑着，大家都累得很。

这会她知道主动积极了，也不想给陈家岳太大的负担，手搂着他手臂借着劲努力地擡步。

“很好，慢点，不用急。”陈家岳低声鼓励。

裘盼问他：“连路都走不好，我看着是不是很憔悴？”

“你更憔悴的样子我都见过。”

“啊，什么时候？”

裘母和丁倩带着孩子在隔壁空病房休息，过来看了眼，见这俩口子搂在一起边聊天边学走路。

裘盼看到孩子了，想起什么急着问：“孩子该饿了吧，我要喂奶。”

裘母说：“喂过奶粉了，你睡得熟，没敢叫醒你。”

裘盼有点可惜：“我想喂母乳。”又问陈家岳：“是不是喂母乳最好？”

陈家岳的宗旨始终如一：“想喂就喂，不想喂就不喂，怎么高兴怎么来。”

“可是小冬阳吃过几个月的母乳，不给小二喂的话，她会不会说我偏心？”

“谁小二？”

“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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