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25(1/2)
之后的日子25
又一年冬天。
北风萧瑟。
曾芷菲靠着墙在吸烟区无声地抽烟。
天气寒冷,绕缠于她面前的白烟雾凝固似的在空气中缓慢地飘散。
透过烟雾看她,朦胧如梦境,但分不清是天堂的梦境还是地狱的梦境。
这里的烟民基本上都认识她了。
知道有这么一个美女,穿着相当昂贵的服饰,面无妆容,两眼无神,一张生无可恋的消瘦的脸,静静地抽着细长的女人烟。
从夏天到冬天,从短发到长发,从绿叶变成枯叶。
长时间持续地光顾医院的吸烟区,不是自身有病,就是有重要的人有病。
有人打听到她是后者,她看上去却像前者。
姣好的面容,修长的身段,抑郁颓废的灵魂,正适合被救赎。
有人试过上前搭讪,她不看不理不回应,维持着原样一成不变地抽烟,曾经被以为是聋子瞎子。
一阵冷风过境,大家裹紧了外套,有些人手里的烟就剩下两口,不抽了,扔掉躲进室内。
曾芷菲也不想抽了,指间夹着的长烟越抽越没滋味越没劲,是烟厂偷工减料了,还是自己的口味又刁钻了?
掐灭了那点猩火,半截烟扔进垃圾筒,双手收进外套的衣兜,缩了缩脖子,顶着冬日的寒风缓步往住院部走。
曾父的肝癌吊了一年多,至今仍残存一口气,全凭宋元清的钱。
用最好的药,请最牛的医生,上最先进的设备,甚至想给换肝呢。
曾母感动地说:“元清啊,你这心意我百分百心领了,但人各有命,你岳父已经烧了你不少钱,不能再烧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宋元清想表现表现,积极寻找资源,直到医生说癌细胞转移了,要么把心肝脾肺肾全换了吧,不然只换肝也不顶用,他才作罢。
医生说最多半年。
半年不算长,挺一挺就过去了。
在VIP楼层的312病房住了一年多,住成自己家似的。
护士都认得她,碰面会打招呼,曾芷菲给回应,浅浅一笑。
安静地推开病房门,进去,见曾母背对门口坐在病床边,倾着身看病床上躺着的曾父。
曾母这一年多陪护着曾父,起初睡在病房里,后来宋元清给她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包了套房,住得舒服之余,往返医院也方便。
她每天早上来晚上走,日复一日。
有护工帮忙,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她动手去做,但如此天天来看丈夫,风雨不改,医护们还是挺受感动的。
毕竟有的是把病人扔下就不管的家属。
病房里没多少动静,护工不知去哪了,曾芷菲也不知呆着可以做什么,索性跟曾母打声招呼就走人。
往里走,忽闻曾母低声说:“你看你,天天躺着像什么?”话里带笑,“像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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