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天竺访法(1/2)
1138章:天竺访法
驿馆的议事厅内,萧虎将吐蕃、大理两路使者的初报呈给中枢派来的巡边御史张衡:“吐蕃噶举派已应允提供佛治案例,大理‘武学禅修大会’也达成交流约定,唯天竺佛教为释教本源,经典最全、仪轨最正,若能收集其典籍,可补我大元佛法体系之缺。”
张衡翻看奏报,沉吟道:“中枢早有访天竺之意,只是路途遥远、险阻丛生,迟迟未决。今两路遣使均获进展,正是赴天竺的良机。将军之意,需遣多少人?以何名义前往?”
萧虎指着案上的《元史?外夷传》:“天竺分北天竺、中天竺、南天竺,佛教流派众多,需分三路遣使,各赴一地:北天竺多藏大乘经典,中路赴中天竺那烂陀寺求仪轨,南路收小乘典籍。名义上以‘大元求法使’访梵,实则兼顾收集经典、记录仪轨、联络天竺寺院三重使命,既合宗教义理,又避政治锋芒。”
郭敬之补充:“遣使需满足三条件:懂梵文与佛教,通天竺习俗,晓实务应变。中都大报恩寺的慧渊大师曾随商队至北天竺,熟悉路线;礼部主事李道宗曾出使波斯,懂外交礼仪;户部主事王崇擅长典籍整理与物资调度,三人可分任三路正使,各配译官、抄经僧、护卫,协同行事。”
张衡颔首:“便依将军所议,我即刻拟奏报中枢,追认三人为‘大元求法使’,文书三日内送达。物资与护卫由基辅随员中调配,务必确保三路队伍既独立又能呼应,遇急可互援。”
确定三路遣使框架后,萧虎与郭敬之、张衡共同遴选随员。北天竺路线因靠近波斯,商路较通,正使慧渊大师选了译官陈谦——曾在波斯留居五年,通梵文、波斯文,又懂佛教术语;抄经僧选了大报恩寺的静明、静慧——擅长楷书与梵文转写;护卫队长则是禁军副百户郑勇——熟悉山地作战,且曾保护商队往返波斯,懂沿途部落习性。
慧渊大师看着名单,补充道:“北天竺多大乘寺院,需带《金刚经》《法华经》的中原抄本作为交换,再备空白麻纸两百张、松烟墨五十锭,用于抄写梵文经典。郑勇需约束护卫,不得在寺院附近佩刀,遇部落以‘求法’为名,勿露官方身份。”
中天竺那烂陀寺是佛教圣地,正使李道宗选译官李顺——世代为译经官,家传梵文典籍;抄经僧选了崇圣寺的智圆——曾研习天竺仪轨,能辨识不同流派的禅修手势;护卫则选了熟悉热带气候的南方禁军——配备透气的麻布甲,而非厚重的铁甲,避免中暑。
李道宗强调:“那烂陀寺僧人最重仪轨,需提前训练随员行‘五体投地礼’,说话需轻声,不得打断诵经。物资中需带中原的沉香、檀香,作为供奉,比丝绸瓷器更合寺院需求。”
南天竺小乘经典丰富,正使王崇选译官赵毅——曾随天竺商人学梵文,懂口语交流;抄经僧选了报国寺的空海——擅长记录仪轨细节;护卫选了擅长水战的禁军——因南天竺多河流,需雇船通行,需护卫熟悉水上安全。
三路队伍的物资筹备由王崇总负责,按“统一调配、按需细分”的原则整理。佛事用品是核心:统一准备空白经卷五百张(麻纸与宣纸各半,麻纸耐潮用于抄写,宣纸用于赠礼)、狼毫笔两百支(分大中小号,适配不同梵文字体)、松烟墨一百锭(加入防虫的芸香,便于长期保存);各路线再按需补充——北天竺加带转写梵文的音译手册,中天竺加带仪轨记录图谱,南天竺加带小乘经咒的对照清单。
实用物资需兼顾沿途气候:北天竺、波斯一带干燥,备羊皮水囊(每囊可装两斗水)、防风沙的麻布头巾;中天竺炎热潮湿,备治热病的青蒿、薄荷草药,以及透气的麻布衣物;南天竺多蚊虫,备艾草熏香、防蛇咬的草药膏。干粮统一为肉干、麦饼、炒米,按每人每日一斤核算,三路共备三个月用量,沿途可再向部落或寺院补给。
外交礼物则按天竺习俗准备:统一赠予寺院的是中原佛教绘画(如观音像、十八罗汉图)、沉香木雕佛龛;赠予沿途部落首领的是丝绸(以浅色为主,适应天竺气候)、铁制农具(天竺多山地,农具需求大);赠予天竺官员的是青花瓷(选小型碗碟,便于携带)、茶叶(砖茶为主,易保存)。
王崇特别检查了抄经工具:“梵文书写需用竹笔或硬笔,需在波斯采购当地的芦苇笔,再备削笔刀与砚台,确保抄写流畅。此外,每路带五口木箱,外层包以防水的油布,用于存放收集的典籍,避免雨水浸泡。”
三路队伍均从中都经基辅出发,至波斯境内的巴格达分路。北天竺路线由慧渊大师带队:从巴格达向东,经克尔曼、赫拉特,进入北天竺的犍陀罗地区,重点走访白沙瓦的佛教遗址与寺院,此路商队较多,可结伴而行,预计两月抵达。
慧渊大师标注路线风险:“赫拉特至犍陀罗的‘兴都库什山口’地势险要,有小股盗匪出没,需提前与当地的突厥部落联络,以丝绸换引路,避免冲突。犍陀罗的寺院多与波斯佛教有往来,可凭大报恩寺的书信获取信任。”
中天竺路线由李道宗带队:从巴格达向南,经巴士拉、霍尔木兹,乘船至天竺西海岸的孟买,再陆路前往那烂陀寺,此路需经海路,需雇波斯商船,预计两个半月抵达。李道宗与波斯商队首领约定:“商船需配备护卫,遇海盗以‘佛教信物’示好——天竺海盗多信佛,见佛龛或经卷可能放行,万不得已再动武。”
南天竺路线由王崇带队:从巴格达向东南,经波斯湾沿岸的苏美尔、阿曼,再乘船至南天竺的马德拉斯,走访当地的小乘寺院,此路沿海部落较多,需以“互市”为名借道,预计三个月抵达。王崇准备了“贸易清单”:“以丝绸换天竺的胡椒、象牙,既补给物资,又拉近与部落关系,避免被视为单纯的求法使者。”
萧虎要求三路队伍每十日互派快马联络,遇紧急情况则以信号弹呼应——红弹求救、绿弹报平安、黄弹需支援,确保信息通畅,可协同应对危机。
启程当日,基辅城外的广场上,三路队伍整齐排列:慧渊大师的北天竺队着灰色僧袍与褐色布衣,李道宗的中天竺队着青色官服与麻布甲,王崇的南天竺队着蓝色布袍与轻便铠甲,每队二十人,驮着物资的骡马与船只已在城外等候。
萧虎手持三本《大元求法使命书》,依次递予三使:“此书以汉、梵、波斯三种文字书写,阐明‘求经典、习仪轨、促交流’之意,沿途寺院与官员见此书,当会提供便利。另有三件信物需妥善保管。”
他递给慧渊大师一枚玉印:“此乃先母与北天竺犍陀罗寺院住持交往的信物,刻有‘佛缘永续’四字,可作为通关凭证。”递给李道宗一幅《那烂陀寺旧图》:“此图是前代使者手绘,标注了寺院的仪轨传承,可助你精准求法。”递给王崇一本《小乘经咒对照》:“此书由中都译经院编撰,可帮你辨识南天竺经典,避免错抄。”
张衡补充:“中枢已命沿途的大元商队与驿站协助你们,若需物资或护卫,可持使命书求援。记住,求法为要,勿卷入天竺的部落纷争或教派冲突,若遇不可解的危机,保命为先,典籍可后续再求。”
慧渊大师带领三队使者向萧虎与张衡行合十礼:“定不负中枢与将军所托,带天竺经典归来,促佛法交流,助实务治理。”辰时整,三声梆子响后,三路队伍分别向不同方向出发,萧虎与张衡站在高台上,望着队伍消失在地平线,心中默念:天竺为佛法本源,此行若成,大元的佛治体系将更完善,与西域、西南的交流也将更有根基。
慧渊大师的北天竺队行至兴都库什山口时,果然遇到了突厥部落的拦阻。为首的部落首领手持弯刀,指着驮物资的骡马喝问:“你们从何处来?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去资助我们的仇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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