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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爸爸的豆浆不卖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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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悬了三秒。

天气预报显示晚间暴雨橙色预警,可父亲的豆浆摊灯还亮着,暖黄光晕在雨幕里像颗落进水里的星星。

他想起早晨出门时,沈建国拍着蓝围裙说\"老邻居们喝惯了\"的模样,指节叩在保温桶上的闷响还在耳边——那是比任何天气预报都固执的坚持。

手机突然黑屏。

老街的路灯\"滋啦\"一声,最后一丝白光湮灭在雨里。

沈星河摸着墙摸到玄关,抓起伞时碰倒了伞架,金属撞击声在空屋里格外响。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雨声,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香港金融风暴里抢着抛空股票时,也是这样的心跳——但那时是怕输钱,现在是怕输了什么更要紧的。

雨幕像道密不透风的墙。

沈星河的皮鞋踩进水坑,凉透的水漫过脚踝,他却走得更快了。

转过街角时,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他眯着眼睛望过去,那团暖黄还在——父亲的遮阳伞歪向一边,竹骨被风刮得吱呀响,蓝围裙在伞下晃成一片模糊的蓝。

\"爸!\"他喊了一声,伞骨被风卷得差点脱手。

沈建国从伞下探出头,雨披帽子滑到脑后,灰白的头发贴在额角,看见儿子时倒先笑了:\"来的正好,帮我扶着伞。\"

沈星河这才看清摊前的景象。

豆浆锅架在几块红砖上,锅底的蜂窝煤炉吐着微弱的红,锅盖上压着块塑料布,雨水顺着布角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水洼。

炉子旁堆着半袋没拆封的黄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边角。

\"这么大的雨,谁还会来?\"他蹲下身,手刚碰到炉门就被烫得缩回,\"您这炉子......\"

\"老张今晚化疗回来,说想喝口热的。\"沈建国抄起长柄木勺舀豆浆,热气裹着豆香撞开雨幕,\"小刘两口子吵架,临走前她吃了根油条,眼泪掉在油锅里滋啦响——这会子该消气了,总得有口热乎的给台阶下。\"他把碗往儿子手里一塞,\"趁热喝,我熬的是你妈教的方子,豆子泡了整夜。\"

豆浆的温度透过粗瓷碗漫进掌心。

沈星河喝了一口,甜津津的豆香混着点焦糊味——是炉火不稳时粘锅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前世公司年会上,自己端着定制骨瓷杯喝现磨豆浆,总嫌不够浓,却从未注意过,父亲的豆浆里藏着多少火候的拿捏。

\"星河哥!\"林夏的声音穿透雨帘。

她举着应急灯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举着荧光棒的邻居:王婶抱着装蜡烛的纸箱,快递小哥扛着折叠椅,连总说\"不掺和闲事\"的理发店陈叔都提着半桶干柴。

应急灯的白光扫过伞面,沈建国的蓝围裙终于显出身形——前襟沾着星星点点的豆浆渍,右肩有块洗得发白的补丁,是沈星河高中时扯破的。

\"给摊位搭个挡雨棚!\"林夏把应急灯挂在伞骨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领口,\"李奶奶说当年洪水她家住一楼,是您送了三天热粥。\"她转头对抱着孩子避雨的年轻妈妈笑,\"阿姨,您坐折叠椅上,这孩子的小靴子湿了,我去拿块干毛巾。\"

\"妈妈,为什么别人记得我们?\"孩子突然指着伞檐下挂的风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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