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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七日燃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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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的青石板还淌着雨水,沈星河站在自家院门口,望着一盏盏亮起的灯,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笔记本,扉页上"柴火账本"四个字被雨水洇开,像团化开的墨。

母亲手稿里那句"吸附周期:七日为限"在脑子里转了三圈,他突然攥紧本子,指节发白——七日,够不够?

"星河!"王婶端着搪瓷盆从斜对门出来,盆底还滴着洗青菜的水,"我家那口子说你要开灶前会?"

沈星河抬头,看见王婶鬓角沾着的湿发,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总把煮好的酒酿圆子用竹篮吊在他家窗下。

他吸了吸鼻子,笑出个温温的弧度:"婶子,您把东头李奶奶也搀来,我在老灶房支了长条凳。"

老灶房的门轴"吱呀"一声,沈星河率先钻进去。

灶膛里还留着上午没烧完的栗炭,他蹲下身,用火钳拨了拨,火星子"噼啪"蹦起来,映得墙上的水渍斑斑驳驳。

上个月他带着几个小青年把这里重新抹了泥,现在泥墙上还留着小毛头用树枝画的歪歪扭扭的灶王爷。

七点五十分,老灶房挤得满满当当。

赵师傅的拐杖戳在青石板上"笃笃"响,李奶奶攥着王婶的衣角,沈建国搬着条长凳从后屋出来,腰板挺得笔直——自从退休后,他总说自己是"老废物",可这会儿往凳边一坐,倒像当年在厂子里开生产会的车间主任。

"各位叔伯婶子。"沈星河站在灶前,手撑着冰凉的灶台。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窗外的雨声,"街道说要拆明火灶,可我这儿有本账。"他翻开"柴火账本",第一页是母亲的字迹:"1998年春,井水含氟量超标0.3g/L",后面跟着二十三年来他偷偷做的水质记录,"我妈当年用灶心土过滤水,试了七七四十九次。"

他从怀里掏出个粗陶碗,碗底沉着块黑黢黢的土。"这是灶膛里烧了十年的老土,能吸杂质。"他舀了勺井里的浑水倒进去,浑浊的水在碗里转了两圈,慢慢清了。

李奶奶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像我家老井没发臭那会儿!"

人群里起了小声的议论。

沈建国捏着凳沿的手松了松,他记得十年前老伴儿总蹲在灶前筛土,说"灶火养的土有灵性",那会儿他嫌她折腾,现在看儿子手里的陶碗,喉结动了动。

"七日燃灯计划。"沈星河提高声音,"每晚八点,老灶亮灯一小时。

今晚议水质,明晚议照护,后儿燃料循环......"他指了指挂在梁上的纸灯笼,"议题达成共识,灯不灭。"

第一盏灯亮起来时,林夏抱着个竹篾扎的灯笼进来。

她的白衬衫下摆沾着泥点,发梢还滴着水,手里的灯笼却精致得很——竹篾编成莲花瓣,里面搁着个小泥炉,"流动灶灯",她把灯笼轻轻放在李奶奶膝头,"夜里给卧床的老人送饭,保温。"

沈建国哼了声:"花里胡哨。"可第二天清晨,他蹲在巷口修自行车,远远看见林夏提着灯笼往赵师傅家去。

赵师傅偏瘫三年,子女在外地,平时吃冷饭冷菜。

这会儿他掀开灯笼里的棉盖,舀了勺粥,眼泪"啪嗒"掉在碗里:"热乎的,热乎的......"

沈建国突然站起身,自行车工具"哗啦"掉了一地。

他转身往家跑,翻出床底下的铁皮箱,最底下压着个搪瓷缸,缸身磨得发亮,"先进生产者1985"几个红字有些褪了。

他用袖口擦了擦,攥着缸往老灶房走,路过王婶时嘴硬:"这缸耐烧,给那什么灯用。"

第三日下午,沈星河带着小毛头们去城郊荒地捡枯枝。

雨停了,孩子们举着竹耙子跑,沈星河弯腰拾刺槐枝——刺槐含油多,烧起来火旺。

正捡着,两辆城管车"吱呀"停在路边,年轻的执法员皱着眉:"这儿禁止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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