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终章(下) (9)(1/2)
是我的错,我不该心软父母的焦躁,不该答应他们出来和人家见个面、吃顿饭,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看看你,现在抱起来一点肉都没有,难道这十年你都饿着肚子吗?”
听着林少廷熟悉又陌生的唠叨,瑞琳不由自主地就缓下了冷冽的神色,柔和的脸孔,在阳光的折射下,美艳地让他倏地就僵硬了身子、连带勃起了分身。
被他紧搂在怀里的瑞琳自然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故意扭了两下,看他青红交织的脸色,不由愉悦地笑了,轻斥了句:“让你背着我出来相亲!”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林少廷搂紧她,嘴里一个劲地念道。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一直在这里上演相逢剧码给别人看吗?”瑞琳含笑问他。
林少廷这才发现周边围满了观众,其间还有方才和他同桌共食的姑娘,不由歉意一笑,拉着瑞琳走出了围观人群。
“你的行李呢?还是什么都没带就跑来了?要不要陪你去买衣服?”林少廷看她两手空空,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搁在家里了啊,要不然咧,我哪里会知道你在这里相亲?!”瑞琳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由他揽着过了马路。
“这样哦,那就是说家里都知道你回来了?就我不知道?”林少廷的脸白了青,青了白,明显是被气的。
“我也是上午刚到的。”瑞琳好笑地拍拍他的肩,暗笑着没告诉他另一个秘密,让他回去再发现吧,她和他,早在十年前的那夜,就已经延续下了两家的血脉——那个陪了她十年的小捣蛋儿子。
现在嘛,就让她和他好好过会儿二人世界吧!
“我们去哪里?”
“先陪我去还书,然后么……啊……我的书呢??算了,肯定落在餐厅了,晚点去取也不要紧。那么,亲爱的,我们去约会吧!”
“去哪里?”
“唔,听说刚上映的《画眉》很不错看,要不要去看看?晚上我请你去新开张的牛排馆尝尝地道的法国牛排,如何?”
“悉听尊便!”
…………………………
“啊……瑞……瑞琳……这……他……他是我儿子?”久别重逢后,逮着瑞琳窝在外头不想回家,怕一回来,瑞琳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哪晓得,刚一进家门,林少廷就被坐在一大家子中间的小少年惊吓地语无伦次。
不怪他一见面就这么猜,实在是,林思忆那小子太像林少廷小时候了,几乎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若是翻出林少廷小学时候的相册,所有哪怕是林家自己人,也都会以为相册里的旧时少年就是林思忆。
“不是你的,是我们的。”瑞琳扬扬眉,看着林少廷嫣然一笑:“怎么?不高兴我给你养了个儿子?若是这样,那么,小忆,看样子,我们得住酒店去了。”
“去什么酒店!就住家里。”瑞琳话音刚落,就被林妈方宜梅喝住了,愤愤瞪了大孙子一眼,回头笑着对瑞琳说:“瑞琳啊,少廷这孩子还没从惊喜里清醒过来呢。你别生气,奶奶已经将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好了,累了吧?先上去歇息,关于婚事,下午我已经和你舅舅联系过了,他和你舅母现在正在欧洲度假,说是明后天的飞机回来,等他们一回来,咱们就筹办。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咱们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绝不委屈了你。”
“好。”瑞琳好笑地瞥了眼还在惊愕中没回过神的林少廷,朝方宜梅温婉地点点头。她这次回来本就是带着儿子千里寻夫来着,只是,十年间不通信息,他真的被她吓坏了呢。
若是被他知道,她其实对他这十年间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他会不会更加气她?当然了,除了今天他跑去相亲,她是毫不知情的。
思及此,瑞琳朝林少廷狠狠瞪了一眼,说了句:“你这表情好似真不乐意我带着儿子回来呢?要不,我还是拿着行李回去吧。”说完,就大步朝楼上走去。
林少廷这才回过神,连忙跟着上楼,抱着她好言相劝去了。
“唉,少廷这孩子,脑子如此灵光,却独独对感情一事笨得要死。”方宜梅摇摇头。
“妈妈说了,爸爸正是因为太专注于某件事,所以才能做出大成就,同理,也会专注于某个人。”林思忆学林树志端着茶盏啜了口香茗,摇头晃脑地说道。
顿时,逗得在场人一阵欢笑。
欢喜剧场——婉笙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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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剧场——婉笙篇(一)
她叫温婉笙,温婉的温,温婉的婉。若是你们以为她的脾性也如她的名:温柔娴静、婉约娉婷,那就大错特错了。
熟知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温家最小辈里排名老末的温婉笙有颗玲珑剔透心,谁都猜不透她的心思,谁都在她的三言两语间上过当。被她的言语忽悠蒙骗不算什么,被她的表象蒙骗到以为她是个天使那就罪过大了。
只有见过她却不熟悉她的人,才会以为她是一朵被养在温室里的粉嫩花卉、一双纤纤细手未曾沾过阳春冰水的千金小姐。
实际上呢,套句她那两个死党对她的称呼也并不为过:“魔女”、“妖精”。肌肤粉嫩,内心却起着厚茧,虽不是劳碌命,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若真要细论,唯一不精的想必也只有她的感情生活了。
唔,这么说好像也不完全正确。在她自己看来,她并非不精于感情,而是不屑于感情。她认为:这世上有两种人信不得,一种是业务员,另一种就是男人。
没错,普天下所有归属于雄性的人类,都被她打入了不受欢迎的列队。倒不是她曾经受过严重的感情创伤,至今不曾治愈。相反,从小到大,她的感情生活顺遂地让诸多女生艳羡不已,巴不得自己就是她,受尽俊男帅哥的狂热追求。好满足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虚荣心。
想她温婉笙,还没上小学,就有一、二年级的小学男生对着刚从幼稚园放学的她拉手讨好,还奉上从家里私带出来的高级零食。
小学还没毕业,就有隔壁学校的初中男生隔三差五地给还在五六年级的她写情书,送礼物。
初中阶段就更夸张了,不止自己学校,外校的初高中小男生也会借着她所在的初中开运动会,挤到她们班所在的区域耍酷、请客。
感谢她高中读的是重中之重的学校,为了高考,为了升学率,杜绝一切早恋现象,才让她耳根清静了三年。
然而,一上大学,就彻底泄洪了。从军训开始,上至教官、下至学弟,几乎每日都有礼物、鲜花送到她所在的宿舍楼,从此,她被同班同宿舍的死党林槿玺骂作“祸害”。
祸害吗?她轻嗤一笑,兴许吧。从小到大,看着那些不成熟的男生一个个地在她面前上演各式各样的滑稽表演,她就恶寒无比。从此对男人可说是免疫力超强。
随着年岁的增长,长辈、朋友、同学轮番介绍给她的男人几乎不计其数,相过面、喝过茶、看过电影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没一个能走入她的眼底、从此占据她的心头。
特别是在身边两个好友,林槿玺和莫永絮,跟风似的一前一后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唯有她——最被大学同学看好、极有可能一毕业就会嫁入豪门做贵妇的她,却依旧小姑独处时,长辈对她施加的压力,就越发大了。
然而,真不是她挑,实在是,围绕在她身前身后的雄性,一个都入不了她的眼。那些人,不是说话细声细气的小白脸,就是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啃老族。
兴许,她抱着一见钟情、抑或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观点去相看另一半早就不适应现下这个社会了。
想不明白,两个死党怎么会在跨入三十大槛之前,好命地遇上她们心目中的真命天子?一个比一个俊、一个比一个有钱……哦,这些都是表皮,重要的是,一个比一个体贴呵护……
但凡看到过槿玺和永絮两人的老公对她们的关怀程度,是个女人都会艳羡。何况是她这个年方待嫁却依旧小姑独处的老女人……
唉!重重叹出一口气,合上笔电。那两个几乎是结完婚就没停过蜜月的死党,没良心地将“玺藤港味”整个儿地丢给她照看,各自随着有钱老公遨游世界、数度蜜月去了,唯独留下她,苦守着效益越来越好、进账越来越多的港味茶餐厅,看店数银子……呜呜呜……不可谓不凄凉……
掰着指头数了又数,三副手指即将数完,没错,她,温婉笙,过了今年就要侪身三十岁未嫁的高龄宅女了。
挪开椅子起身,边捶着酸麻的腰身,边步出店铺,准备打烊。
这个时候,大厨已经下班了,还有两个工读生还在厨房里清理餐盘,以及拖地擦桌,为明天的开门生意做准备。
温婉笙倒了杯红茶,倚着落地窗欣赏十六的满月。
落地窗外的台阶上,低头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少年。
温婉笙心念一动,旋身出了店铺,朝那名少年缓步走了出去。
“坐在这里很凉吧?要不要进去坐坐?我们店的咖啡很不错。”
关滕循着这道温婉的嗓音擡头望去,迎面撞入温婉笙含笑的眼眸,不禁心头一震,随即敛下有别于以往和异性同处时的异样情绪,微摇摇头,“我没有钱。”他知道这片区域的消费水准,绝对不是他一介落魄研究生能供得起的。
“已经打烊了。就算你想埋单,也没人收银。所以,是免费的。难得遇上一个清朗无云的月圆日,不如一起凭窗赏月?”温婉笙顺着心底隐隐的企盼,含笑邀道。
无论他是不是她命定的情人,今晚的月色撩得她忽然很想找个难得入眼的异性倾诉一番心底的惆怅。
看上去,他似乎也有很多话题可以拿来供她参考研究:有关人生的价值,究竟该如何定位。
关滕愣了片刻,缓缓起身,高出温婉笙一个头不止的他,站起身后,虽然削瘦,却依旧让她不由地倒退一步,满身的萧瑟和落魄,掩饰不去他身形的高挺。
为了不让对方觉得尴尬,温婉笙顺着倒退的步姿,转身带头走在前,边走边回头问他:“肚子饿吗?大厨已经下班了,而我虽然会做饭,却不习惯用店里的厨具,余下的糕点填填胃可以吗?”
关滕抿抿唇,岂止饿,他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早班火车一抵达南京,他就冲去了燕丽的学校,没想到,他之前收到的分手信确实是真的,不是别人假冒,也不是他幻觉,陈燕丽确确实实琵琶别抱,抛弃他了……
“看你嘴唇干燥起皮,先喝杯热水润润唇吧,我去煮咖啡,点心需要加热,不过马上就好。”温婉笙领他在落地窗前——她适才倚窗赏月的席位入座,随手给他倒了杯热开水,笑着说道。
虽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在今夜格外撩人的月色上,她权当自己收留了一只流浪猫,睡前找点事做,免得因即将迎来的三十岁生辰、依然要孤家寡人无处诉情衷而辗转不成眠而苦恼。
“谢谢……”关滕微微红了脸颊,因温婉笙的周到和客气而顿觉羞涩。
过了年就要步入二十五岁的他,目前还在国内一流的学府深造,虽然读研也有补贴,可每月不高的菜金补贴,他大部分都存储了给燕丽买这买那,小部分则留到过年给父母长辈、兄弟姐妹买些年礼。
他平时的日常支出,可说是单一又少得可怜。
可即便是这样,燕丽依然选择了别人。许是那人比他有钱,不需要燕丽在婚后出去工作,完全可以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太太……
思及此,关滕的心陡然绞痛。
倒不是因为他对陈燕丽有多么的情根深重,而是,他在过去五年间存蓄的大部分积蓄,都投到了陈燕丽身上,别说留给家人没多少,留给他自己的,除了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衣裤,和饿出胃病的削瘦身躯,还换得了什么?——背叛?抛弃?
呵!关滕闭紧双目,有些不甘。想起远在南方海边的家人,想起过去五年间,他为了给燕丽寄来她喜欢的衣服首饰、北方著名的小吃特产,他几乎身兼三职,除了上课就是打工。
莫说现下这般宁静、暖馨的用餐环境、就连学校小食堂都没去吃过。
“来,尝尝我煮咖啡的手艺。”良久,待他缓缓睁开泛红的眼眸,温婉笙柔软的嗓音适时地响起在他身后。
端着精致的咖啡杯具,温婉笙笑盈盈地在他对面落座。
随之而来的工读生送上一盘温热的什锦点心,笑着道:“厨房里只余下这些了,将就着吃点吧,实在不够,咱们婉笙姐手艺可好了,让她下厨煮碗面条给你吃。”说完,朝走出厨房的另一名工读生招招手,又回头对温婉笙笑道:“婉笙姐,那我们先走咯,别忘了上锁拉闸门。”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我最后,哪回见我出过错了?”温婉笙失笑道。
“是,只有永絮姐经常出错,婉笙姐最细心了。”工读生挥挥手,笑嘻嘻地结伴走了。
留下温婉笙和关滕,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对座在落地窗前的情侣席位,啜着咖啡、品起点心。偶尔擡头看几眼月亮,当是完成某个深秋半夜,心血来潮谱写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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