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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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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佳琳单独相处的时候,卢清越总是会有一种回到前世的错觉,自然而然的代入了自己还是长嫂的身份。

她又在床前坐了一会儿,待孩子睡熟了,才从房间里退出来。

关好房门,一回身,差点撞上身后的郑抚林。

抚林看着她,神情有些别扭。

刚才小娟和司机将云眼送过来了,郑抚林本想进房间安装,推开门,正看见卢清越在哄佳琳睡觉。

那小心翼翼,爱若珍宝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她对孩子那样细心,衣食住行全都想到,问道,要说郑抚林心里没有触动,除非他是个铁石心肠。

甚至,他内心深处还有几分羡慕妹妹。

他小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一个卢清越这样的“妈妈”照顾他,爱护他。

郑郁林工作繁忙,一年到头见儿子的次数两只手数的过来。

郑家父母年纪大了,虽然关心孙子,但没有共同语言,说上两句话,便相对无言了。

郑抚林也没有同龄玩伴,小的时候,他是独自一个人在幽深古朴的老宅里长大的。

虽然衣食无忧,却寂寞孤独。

后来有了妹妹,他格外珍惜,爱护,可毕竟差了年龄,性别,他又有学业要忙,终究有些不得其法。

而卢清越这个后妈,初看是个爱占小便宜,上不了台面的无知村妇,可今天再见,完全颠覆了郑抚林的认知。

才多久不见,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过,这个问题还没等郑抚林想明白,卢清越便开口告辞了。

“你把云眼装得隐秘一些,别被李妈妈发现,装好之后,给我共享一下画面。”

她嘱咐完了郑抚林,说,“妮妮睡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拿起放在椅子上得小提包。

郑抚林没说话,跟着她往外走。

卢清越感到奇怪,回头问,“你还有事?”

郑抚林冷着一张脸,半垂着眼,不看卢清越,说,“我去门口拿快递。”

卢清越想了想,笑了,没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老宅大门口,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停在那里等着,司机小赵站在车前,已经将后门拉开,只等卢清越登车。

小娟看到夫人出来,也笑着迎上来,“清越姐!”

卢清越将手提包递给小娟,说,“去车上等我,我跟抚林说两句话。”

小娟接过包,上车去了。

卢清越转过身,看着手里空空,并没有快递包裹可取的郑抚林。

以为卢清越会奚落自己,郑抚林刚要说话,却听卢清越说道,“等爷爷奶奶回来,你跟他们说一下,找个人给李妈妈打下手,这样也算有个人能监督她。”

郑抚林马上问,“不是有云眼了?”

卢清越说,“总有云眼看不到的地方,再说,她也不一定马上暴露。”

闻言,郑抚林点头。

卢清越看看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云眼我来盯,你把精力多用到学习上吧。佳琳的事,我也会跟郑郁林沟通的。”

没想到她还会关心自己,郑抚林意外之余,更加别扭。

他眼睛看着别处,说,“她是我妹妹,我管是应该的。”

卢清越笑了一下,“嗯,我是她后妈,我管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说反话故意嘲讽郑抚林之前的言行了。

郑抚林当即脸红,不再说话。

卢清越也不理他了,转身下台阶,眼看着登车要走了。

这时候郑抚林“噔噔噔”的跑下来,追到车前。

卢清越回身,纳闷的看他,“有事?”

郑抚林像是经过很激烈的心里斗争似的,咬了一下嘴唇,看着卢清越说道,“我妈不可能和你争了。”

卢清越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没追问,只是看着对方。

郑抚林的声音低低的,他说,“我妈没了,生下佳琳不久就去世了。”

卢清越一下攥紧了手,所以,佳琳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而看上去桀骜不驯的抚林也……

非常后悔之前在竹林里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即便郑抚林已经十七八岁,身材很高大了,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而且,没有了母亲。

不管大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卢清越的鼻腔有些发酸,克制了一下,她很郑重的开口说道,“对不起,之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郑抚林没应声,只是看着她,神情中透着点飘渺的味道,像是透过卢清越在看另一个人。

卢清越没催促他,站在车前又陪了他片刻。

直到郑抚林催她,“你该走了。”

卢清越点头,坐进车里。

车子刚要开,却被郑抚林叫住。

卢清越放下车窗,问,“怎么了?”

郑抚林这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已经恢复了早上初见似的骄傲和执拗。

他说,“虽然我妈没了,但我爸也不可能爱上你,你早晚都得离开郑家。”

卢清越,“……”

她十分后悔刚才自己的同情心泛滥。

“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我就是你的后妈,下次见面,记得喊妈,否则让你爸揍你!”

卢清越说完,迅速升上车窗,黑色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郑抚林,“……”

果然,后妈都是这么恶毒!

卢清越从老宅回来之后,心绪一直有些不太平静。

她时时刻刻挂心着佳琳的情况,不时就打开云眼查看。

可能是今日抚林放假在家的关系,李妈妈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现。

只是在催促孩子午睡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说话声音有些大,语气有些急躁。

这些卢清越倒觉得没什么,任谁和孩子朝夕相处,也会有心烦的时候。

佳琳午睡之后,便又去找抚林玩了,云眼里也就看不到了。

卢清越便退出了手机小程序,去了书房。

郑郁林的藏书甚多,她又有书房钥匙,哪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翻阅。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消磨在了书房里。

卢清越沉浸书海的时候,郑郁林则在百忙之中,想到了自己那个宛如大变活人的妻子。

会议的间隙,他给司机小赵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里,他询问了卢清越去老宅的情况。

小赵如实汇报,说了老爷子和老妇人并未在家。

郑郁林倒是不意外,自己父母不喜欢卢清越,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两人不想见这个儿媳妇,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他今天安排卢清越去老宅,就是想让她过去碰碰壁,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被父母冷待,卢清越有没有生气呢?

据小赵说,“夫人将东西亲自交给了管家,还嘱咐了补品怎么吃,十分细心。”

郑郁林听了,没答话,但心思百转。

没想到卢清越不仅能对卢占军使出决绝手段,对自己父母还有能屈能伸的一面?

这倒是让人对她更加刮目相看了。

他又问,“你们几点回来的?”

小赵说,“夫人在老宅吃过午饭,哄睡了佳琳小小姐,我们就回来了。”

郑郁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下午才回?”

小赵说,“对的,夫人陪小小姐玩了一上午,临走时候,抚林还出来送我们了。”

翻动文件的手停住,郑郁林的声音透着难掩的惊讶,“抚林出来送客了?”

小赵心想,老板今天变成复读机了么?怎么总是重复自己的话。

心里腹诽,表面上他依然恭顺,说,“不过临走的时候,夫人和抚林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这才对嘛,毕竟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郑抚林一副要生吃了卢清越的样子,怎么可能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亲近,还亲自送她出门。

郑郁林问,“他们两个又因为什么吵架?还是游戏?”

小赵说,“不是的,这次吵得没那么激烈,但是抚林很严肃,警告夫人说,早晚要把她赶出郑家。”

郑郁林,“……”

小赵没等老板问,继续说,“夫人回敬抚林,让他下次见面喊‘妈’,否则就让您揍他。”

不知道是小赵转述的有问题,还是卢清越和郑抚林之间的互动有问题,这个对话,郑郁林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他顿了片刻,说,“卢清越真是这么说的?”

小赵的声音没什么感情色彩,因此听着格外客观可信。

“是,夫人还跟抚林说,您非常爱她,胜过抚林的妈妈。”

“刺啦”一声,郑郁林手上不稳,差点把文件撕了。

忙把文件夹合拢,放在一边,郑郁林肃了肃表情,对免提电话说,“还有其他事么?”

小赵立即说,“夫人让我们去买云眼回来交给抚林少爷,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郑郁林听了,微动眉头,说,“问问老宅的管家,弄清楚了,告诉我。”

小赵却说,“已经问过了,管家说不清楚,想来是做很隐秘的事。郑总,需要我问问抚林么”

郑郁林想了想,说,“不必了,我来处理吧,你辛苦了。”

小赵的声音宛如人工智能,客气礼貌到没有感情,“好的,郑总,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挂断了电话。

郑郁林盯着座机电话看了几秒,才回过神,然后翻开文件夹,继续工作。

可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

卢清越回老宅,和佳琳玩得很好,虽然和抚林吵嘴,却没有闹翻,而且还派司机去买了云眼回来。

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和两个孩子的关系到底如何

这些疑问都让郑郁林很好奇。

他很久都没有操心过家事了,因为父母身体健康,儿子学习成绩优异,女儿乖巧懂事,家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只有卢清越是个麻烦精,但这个作精被他放在与世隔绝的大宅里,好吃好喝,养肥虫一样的养着,任她捅破天,踩塌地,也都在他的手掌心里攥着。

可现在不一样了,卢清越不作了,不仅不作了,处事还相当有城府和手段。

这样的一个联姻妻子显然比一个傻白作更让郑郁林感到棘手。

毕竟两人没有感情,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感情,摆在他们面前最好的路就是相敬如冰,以后各奔东西。

郑郁林自觉不会亏待卢清越,即便离婚,也会让她后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但前提是,对方要被他攥在手里,听他摆布。

可现在呢?

好像从卢占军的事情开始,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卢清越是在变好,还是变坏,郑郁林现在看不透,也拿不准。

本该静观其变。

不过,此次事情涉及到他的两个孩子,就不能当小事一掠而过。

郑郁林擡腕看了看时间,刚好秘书进门提醒他开会。

稍晚一点吧,他要和卢清越沟通一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卢清越在书房泡到天黑,直到小娟来敲门,提醒她该吃晚饭了。

大宅的晚饭比较清淡简单,卢清越习惯晚上少吃,且吃素。

她吃素并非是有什么信仰,只是晚间少食油腻,对身体有好处。

但在上一世,几乎所有的守寡妇女都会礼佛诵经,家里有条件的还会供佛龛,有些文化,会读书识字的,则会抄写佛经。

通常,寡妇比普通妇女在信佛一事上更加虔诚,可能是空闺寂寞的日子格外难熬,没有男人在古代社会无法立足,让女人们只能把希望更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祈祷上,期望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寡妇。

卢清越也是寡妇中的一员,却是个异类,她不信佛,也不抄经,只是将佛经作为哲学书籍阅读。

佛学中的哲学理论确实宏大精深,能开释人心,但卢清越却并不沉迷于此。

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俗人,俗人就要吃穿住行,总是谈经论道,对于实际生活没有太大意义。

正因此,她才能以孀居寡嫂的身份撑起了郑家。

说白了,卢清越是个务实的,钻进钱眼里的女人。

于是,当她听说,新请来的厨师是郑郁林的助理推荐的,而且以后由郑郁林发薪水时,她的心情立即好了不少。

饭菜也多夹了一些。

小娟看她似乎胃口不错,便在旁边凑趣说,“清越姐,这些菜都是咱们院子里种的,没有化肥和农药。”

对此,卢清越很好奇,问,“不用化肥农药,难道用农家肥?”

古代是不得已,才用农家肥,现代人不是都用化学物质么?这个她在书里看过。

小娟说,“用的鸡粪,在外面买的。”

卢清越点头,舀了一勺小米粥进口,不再问了。

吃过饭,她又去庭院里散步。

小娟在旁边陪着她,两人边聊边走,说得都是家常闲话。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家里的事。

卢清越问,“卢占军走了之后,其他人都什么反应?”

小娟说,“大部分人都消停了,老老实实干活,个别人还有点小心思,不过也不敢明着来。”

然后报了几个人的名字。

卢清越听完,笑了笑,说,“卢占军一天得不到严惩,他们就还存着侥幸心理。”

小娟试探着问,“清越姐,要不将那几个调皮的辞退了?”

卢清越摇了摇头,“有些人是大宅的老人,是我公婆当年留下的,他们被卢占军引诱,误入了歧途。给他们点时间,慢慢来,他们会改好的。”

其实,这些人不仅是郑家父母留下的老佣人,有些还是郑家的远亲,如果一杆子都打死,辞退了,卢清越就真把卢家和郑家一起得罪了,那样的话,她可就真的没有立锥之地了。

如今想过的好一点,就得拉一个,打一个。

打得是卢家,拉得就是郑家。

不管怎么说,郑郁林好歹比卢家大方,在大宅当这个夫人就当是给他打工吧。

这么想着,卢清越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豪门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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