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归墟海眼的纪念（1/1）
归墟海眼的浪花总带着细碎的金光，像是把太初星舰的残影揉进了海水里。鲛人歌姬绾绾拨动珊瑚竖琴的刹那，三千米高的纪念塔突然从海沟中升起，塔身由亿万年灵脉结晶与熵能琥珀交织而成，最顶层悬浮着一缕流转的混沌之力——那是沈清欢当年封印归墟墨章鱼时，不慎遗落的能量碎片。
“终于落成了。”绾绾的尾鳍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透明的音符，“当年若不是沈姑娘用混沌之力净化海眼，我们鲛人早就成了墨章鱼的食粮。”
柳云汐的御灵笛轻轻抵着塔身，笛音与混沌之力产生共振，塔壁上突然浮现出画面：沈清欢穿着地球的休闲装，蹲在归墟海滩上，用树枝给小鲛人画笑脸，身后的太初星舰还沾着墨章鱼的墨汁。
“这是...她最放松的样子。”柳云汐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还以为她永远都是那个扛着天道责任的混沌守卷人。”
陆昭然的脚步停在塔前，指尖抚过刻着“平衡”二字的石碑。他从怀中取出半块青铜碎片，那是当年后羿血脉觉醒时，清霜剑崩裂的射日神弓残片。当碎片触到塔身的瞬间，塔壁画面突然切换：沈清欢在永夜星域的冰原上，用混沌羽翼护住冻僵的雪狼幼崽，陆昭然的清霜剑在她身后划出防御结界。
“她总说，平衡不是靠力量，是靠选择。”陆昭然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喧闹瞬间安静，“当年在诛仙台，我还怀疑她是魔族奸细，直到看见她为了保护普通修士，硬生生扛下影阁的熵能炮。”
“陆顾问这话可就不对了！”红绡的赤焰鞭突然甩向空中，鞭梢卷起的火星在塔壁上凝成画面：沈清欢在巫族的火山沙滩上，抢过红绡的圣火烤架，非要教大家烤地球的，结果把圣火燎成了粉色。“咱们沈姑娘最会摸鱼了！上次在机械族母星，她还把苏璃的灵械阵盘改成了自动泡茶机！”
苏璃推了推眼镜，灵械阵盘在掌心展开，三百六十个齿轮同时投影出画面：沈清欢蹲在机械坟场里，用报废零件给苏璃拼了个迷你版太初星舰，舰身上还刻着“摸鱼专用”四个小字。“她总说，再精密的灵械，也得留个‘偷懒’的接口。”苏璃的嘴角难得扬起弧度，“就像这次研发的弹性工作芯片，核心逻辑还是她当年在茶水间跟我聊的‘地球周末文化’。”
洛璃的血灵鞭突然缠绕上塔身，暗红色雾气与混沌之力交织，塔壁上浮现出最震撼的画面：沈清欢在源堡底层，用混沌羽翼包裹住暴走的熵能核心，身后是三百六十个等待救赎的克隆体。“她从来不是什么天生的英雄。”洛璃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次熵能核心爆炸前，她还跟我说，要是能活下来，一定要去地球吃顿火锅。”
星璇的天机镜悬浮在塔顶，镜片反射着塔内的混沌之力：“根据推演，这缕混沌之力会永远存在，只要宇宙还有需要平衡的地方，它就会不断投影沈姑娘的记忆。”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她从未离开过。”
鲛人长老捧着一个贝壳礼盒走来，里面装着用海珍珠串成的项链，每颗珍珠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画面。“这是我们鲛人族的‘忆魂珠’，能储存触摸者与沈姑娘的共同记忆。”长老将礼盒递给陆昭然，“陆顾问，您当年与沈姑娘并肩作战的画面，最该被记住。”
陆昭然接过项链，指尖刚触到珍珠，塔壁画面突然剧烈波动：沈清欢在影阁总部的熵能核心前，将陆昭然推开，自己硬生生接住了影阁首领的致命一击，混沌羽翼上的光羽崩裂了大半。
“当年我总觉得，该由我来守护她。”陆昭然的声音带着自责，“结果每次都是她挡在前面。”
“陆顾问可别这么说！”绾绾的尾鳍拍了拍他的手臂，“上次在赛博修仙宇宙，您为了救沈姑娘，硬生生用清霜剑劈开了熵能结界，自己却被腐蚀了半条手臂。”她指着塔壁上新浮现的画面，“您看，这不是好好记录着呢嘛！”
苏璃突然轻呼一声，灵械阵盘上的数据流开始疯狂跳动：“混沌之力在主动连接我们的记忆！它在...补全沈姑娘的故事！”
众人抬头望去，塔壁上的画面开始连贯起来：从诛仙台的雷刑觉醒，到归墟海眼的墨章鱼之战，再到源堡底层的克隆体救赎，最后是她在太初星舰的甲板上，对着星空说“宇宙需要的不是天道，是能自由呼吸的灵魂”。
“她活在平衡的每一刻。”陆昭然将射日神弓碎片嵌入塔身，碎片与混沌之力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纹，“不是活在纪念塔，是活在每个文明的摆烂与奋进里——雪狼族的温泉冥想，机械族的弹性工作，巫族的圣火野餐...这些都是她留给宇宙的礼物。”
柳云汐的御灵笛奏起悠扬的旋律，塔壁上的画面开始循环播放沈清欢的笑脸。红绡拉着洛璃，非要在塔前烤；苏璃的灵械阵盘自动记录着混沌之力的波动；星璇的天机镜则投射出未来的星图——无数个新的文明正在诞生，每个文明的核心都有一道淡淡的混沌之力。
绾绾的尾鳍轻轻扫过水面，唱起鲛人族的古老歌谣：“混沌为裳，平衡为光，归墟海眼，永记清霜。”歌声中，塔顶层的混沌之力突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将所有人的身影都映在塔壁上，与沈清欢的记忆画面重叠在一起。
陆昭然望着塔壁上的身影，突然笑了。他想起沈清欢曾说过：“最好的纪念，不是刻碑，是把我的理念活成你们的日常。”此刻，看着红绡烤焦的、苏璃调试的灵械、柳云汐悠扬的笛声，他知道，沈清欢从未离开。
归墟海眼的浪花依旧拍打着塔身，塔壁上的画面还在流转。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或许还有文明正在遭遇危机，但只要还有人记得沈清欢的“平衡之道”，记得在奋进时留个“摸鱼”的接口，记得在摆烂时心怀守护的责任，她的混沌之力，就会永远闪耀。
“走吧。”陆昭然转身，清霜剑上的平衡纹路与塔身的混沌之力遥遥呼应，“该去看看新的平衡灯塔了，沈姑娘还等着我们给她‘汇报’呢。”
众人笑着跟上，塔前的忆魂珠在阳光下闪烁，每颗珍珠里，都藏着一个与沈清欢有关的、温暖的故事。归墟海眼的风带着海水的咸涩，却吹不散那份跨越时空的羁绊——那是混沌守卷人与宇宙的约定，是平衡与自由的永恒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