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差遣(2/2)
“好个牙尖嘴利颠倒黑白的妇人,事到如今,还在这里假装无辜。”
“来啊,带证人。”
刘文斌一声令下,衙役们带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大堂。
当看到这个男子的一刻,王若与瞬间心里慌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负责给王若与收地放印子钱管账的账房先生张全发。
有关于收地放印子钱的收益账目,此人了如指掌。
包括做的一真一假两套账目,也都是他一手炮制的。
真账便是王若与在东郊丧尽天良生意中的实际收益账目。
而假账,则是王若与提前安排让张全发准备,以此来陷害王若弗的账目。
在接到了刑部官员的内部消息后,王若与一边启用提前准备的后手,另一边则是安排人灭口张全发。
因为无论是放印子钱也好,收地也好,一直以来王若与打的都是盛家的旗号。
而负责实际操作的打手们,更是从不知道王若与的身份。
他们能接触到的,也就是王若与安排的一个亲信。
从头到尾知道这些生意里占据主导地位的,只有王若与的这个亲信和张全发。
这个亲信,他的父母家小都在王若与手里握着,王若与让他指认王若弗,他为了家小的性命,自然只能是乖乖听从吩咐。
但是张全发不同,此人父母双亡,无儿无女,也未曾婚配,王若与拿不到他的软肋把柄,只能将其灭口。
但王若与不知道的是,她安排灭口张全发的人不敢杀人,收了张全发二百两银子后就此了事。
张全发则是偷偷潜逃,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不过苏慕白早就安排了人,将张全发的行踪告知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随后也是赶忙安排人去拿这个张全发,经过几日追赶,最终把人拿回了京师,送到了刑部衙门的手中。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不必多说了,在看到张全发的这一刻,哪怕王若与再尖牙利齿撒泼,但是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最终她在挨了一顿板子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招认了事实。
至此,这场让王若弗做了许久噩梦的官司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王若弗也是绝不会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刑部这边如何结案上报,无需赘述。
再说苏慕白,在和林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后,苏慕白便与刑部官员乘船南下,直奔金陵去了。
另一边,荣国府内,贾老太太和王夫人正一起商议着事情。
这段时间荣国府非常不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谓是噩耗频频。
先是贾宝玉被切了,再然后是贾政被御史弹劾,灰心丧气之下去了玄真观与族兄贾敬作伴去了。
同时贾赦也是一个劲儿的跟王夫人和贾老太太对着干,硬生生夺去了荣国府一半的管家权。
这段时间贾赦和邢夫人两口子在荣国府上下其手,捞的脑满肠肥,让荣国府本就不景气的经济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而关于算计薛家银子的事情,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苏慕白所破坏。
这种种的种种,都让贾老太太和王夫人觉得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
此时婆媳二人凑在一起后,王夫人是一个劲儿的大倒苦水。
“母亲,这个家,儿媳与凤丫头实在是没办法管了。”
“大哥把着账房,每日里银子花的流水一般。”
“家里原本就紧张,再这么下去,我看要不了多久,一大家人就得准备喝西北风了。”
听到这里,贾老太太也是不由得有些挠头。
自己这个大儿子什么德行,贾老太太是最清楚的。
贾老太太偏心二房那是真的,但是贾赦实在不是个玩意儿,那也是真的。
贾赦都五十多的年纪了,人老心不老,一直都在打贾老太太身边大丫鬟鸳鸯的主意。
就这个操作,也就能窥见一角贾赦的德行了。
贾老太太要是能看得上自己这个大儿子,那都是活见鬼了。
爵位传承没有办法,贾老太太自己说了不作数,这个肯定是必须要传给贾赦的。
毕竟嫡长子继承制,一直都是封建社会主流的传承制度。
就连皇帝想废长立幼,都会闹得朝野议论纷纷,不杀的人头滚滚,很难把事情确定下来。
皇家尚且如此,就不用说荣国府。
贾老太太要是敢上奏请求朝廷把爵位传给贾政,朝廷里的议论声就能把贾老太太给淹死。
爵位交给贾赦,那是实在没有办法。
但是管家之权,贾老太太之前一直都把的死死的。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大儿子了,要是敢让他管家,估计用不了几年,荣国府都得卖了。
因此之前那么多年,都是贾老太太亲自管家,后来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就让二房打着自己的名义管家。
但这么久的平静终究还是被贾赦打破了,借助御史参奏贾政僭越嫡长的机会,贾赦夺回了一部分管家之权。
如今看着贾赦正疯狂的造着烂摊子,王夫人对此却束手无策,只能是来求助贾老太太了。
在思考了一番后,贾老太太有些无奈说道。
“他憋了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让他逮住机会了。”
“陛下申斥荣国府的事才过不久,贸然干涉此事,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万一再让御史抓住机会参奏一本,那你们二房可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夫人听后很是憋屈说道。
“母亲,那难道就看着他把府里的这点积蓄全都被败了嘛。”
“这一大家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老太太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了,但咱们得找个由头,让他不仅要把府里的财权交出来,还说不出什么闲话。”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母亲,这怕是有些不太容易吧。”
贾老太太淡然说道。
“办法我已经想的差不多,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王夫人很是诧异指了指自己道。
“我,母亲别说笑了,大哥怎么会把我当回事儿呢。”
“他现在发号施令,为所欲为,除了母亲,府里哪还有他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