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鼎灰里的字，老君没说完的话（2/2）

孙小朵伸手去推门。

她的指尖刚碰到青铜，后背突然泛起寒意——那不是普通的冷，像有人用冰锥抵着她的命门。

\"咚！\"

远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天机老人的记忆灯\"啪\"地熄灭，他踉跄两步扶住孙小朵：\"是神卫的锁仙链......玉帝派二郎神封了天机阁外围。\"他咳出黑血，溅在青铜门上，\"他们不是来抓人......是来'补命轮'的！\"

孙小朵的手悬在门把上。

门缝里渗出一缕黑雾，像活物似的缠上她的手腕。

黑雾里隐约浮出三张脸——和她、萧逸、韦阳一模一样，可嘴角的笑却像被人用线牵着，僵硬得可怕。

\"小朵！\"萧逸抓住她的胳膊要往后拽，韦阳已经抄起星盘碎片挡在两人身前。

但那黑雾只是轻轻一颤，就缩回了门缝里。

青铜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

门内飘出星砂的细响，像有人在低声数数：\"一、二、三......\"

孙小朵盯着门缝里翻涌的黑雾，突然松开萧逸的手。

她弯腰捡起火尖枪，枪尖的莲纹正随着心跳发亮——这是孙悟空当年在八卦炉里给她淬的火，专克这些见不得光的\"预设\"。

\"走。\"她回头冲两人笑，金箍在发间闪着金光，\"老君烧了天规，咱们去烧他的'命轮'。\"

萧逸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咔\"地打燃：\"我倒要看看，这写好的剧本，能不能经得住咱们改。\"

韦阳把星盘碎片塞进怀里，憨笑着拍了拍胸口：\"菩提说影非实，那咱们就做回'实'的。\"

三人刚要跨进门，背后突然传来二郎神的吼声：\"小祖宗们！

神卫在拆桃林基地的篱笆了！\"

孙小朵脚步一顿，转头冲门外喊：\"让他们拆！

拆完了正好盖新的——比凌霄殿还高的！\"

门内的星砂突然转得更快了。

每一粒星砂都映出细碎的光，像有人在里面撒了把银河。

孙小朵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是火尖枪枪杆上的莲纹，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像在给她壮胆。

\"进去吧。\"天机老人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些，像是回到了他看守天机阁的第一天，\"记住，你们看见的未来，只是'其中一种'。\"

孙小朵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进青铜门。

门内的星砂立刻裹住她的小腿，凉丝丝的，像浸在天河里。

她听见萧逸在身后抽了口冷气，韦阳的鞋底碾碎了几粒星砂——发出\"咔嚓\"的脆响，像在捏碎什么既定的轨迹。

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

最后一线天光里，能看见天机老人对着门拜了三拜。

他腰间的记忆灯重新燃起，灯芯上的半张人皮正渗出鲜血，血珠滴在地上，凝成八个小字：\"轮可转，心不可转。\"

而在门内，四壁的星砂仍在流动。

每一粒星砂里都浮着模糊的影——有穿帝袍的人在笑，有举金箍棒的猴儿在闹，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正举着火尖枪，枪尖挑碎了漫天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