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谁在写我爹?我得改剧本!(1/2)
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孙小朵尾尖轻轻一弹,三片带着猴毛的柳叶“咻”地窜向三个方向——渔村东头的竹楼、村西的铁匠铺、还有村北飘着铜铃声的草房。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小金猴,小毛团子嘴角沾着桃干渣,嫩芽蔫哒哒地垂着,倒像根没精打采的葱。
“芽芽这觉睡得,比我当年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还沉。”她嘀咕着,把弟弟轻轻放在老槐树下的石桌上,又扯了片大芭蕉叶给他盖上,“可别着了凉,不然菩提爷爷又要念叨我当姐的没个样。”
第一声铜铃响是在半柱香后。
韦阳裹着件印满云纹的粗布褂子跑来,发梢还沾着灶灰——显然是从灶台边直接赶过来的。
他蹲在石桌前戳了戳小金猴的脸,憨笑道:“小朵,这娃睡相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上次在我家偷喝桂花酿,也是这么四仰八叉的。”
“去去去,谁小时候偷喝你家酿了?”孙小朵耳尖发红,抄起块桃干作势要砸,却在半空顿住——萧逸的身影正从树影里走出来,月光顺着他肩头的银纹滑下,那是用井里捞起的光缕织成的,“你倒会挑时候,我还以为要学土地公敲你门呢。”
“我听见柳叶传讯时,正蹲在井底看光缕。”萧逸指尖转着片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绿,“那些光缕最近总往天上飘,像有人在往上拽故事线。”他话音未落,老槐树的树皮突然“咔”地裂开道缝,二郎神拎着半坛酒挤了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铁屑,“臭丫头,大半夜召人,你当是开蟠桃会呢?”
孙小朵没接话,伸手捏碎了腰间挂着的桃核瓶。
露珠“啪”地溅开,在四人头顶凝成光影:绣娘追着偷鞋的大圣笑骂,却被天兵砸了摊子;阎王殿里大圣拍案骂“秃驴”,却在转身时往小鬼手里塞了块糖;还有那座被他掀翻的天庭牌坊下,压着张没寄出去的信——“阿娘,我在天上种了棵桃树,等熟了给你捎两筐。”
“看见没?”孙小朵拍得石桌直晃,猴尾炸成朵毛球,“现在满村子传的都是‘大圣替寡妇挑水’‘大圣教娃娃数星星’,可谁记得他掀牌坊前蹲在房顶上哭了半夜?谁记得他给鬼写信时手都在抖?”她越说越急,眼眶泛起水光,“这哪是我爹?这是个被剥了毛的假猴子!”
萧逸伸手按住她发颤的手背,青苔在掌心揉成泥:“人们总爱把英雄的棱角磨成圆石头,捧着才不扎手。可故事要是没了刺,就跟没核的桃似的——甜是甜,可种不出树。”他从怀里掏出个泥罐,依次倒入桃枝灰、猴毛、铁匠炉灰,最后舀了勺井里的光缕,“我调了‘本真墨’,用真实记忆当墨,天地当纸,咱们主动往故事里扎刺。”
“扎刺好啊!”韦阳眼睛亮起来,从怀里摸出串铜铃,“我去灶台,炊烟能飘到每家房梁上。当年我娘说,灶王爷听着炊烟讲故事,最灵。”他沾了点墨在指尖,对着铜铃轻轻一弹,铃声里竟裹着股桃子香。
二郎神突然把酒坛重重一放,铁屑簌簌往下掉:“老子不写字,老子打铁。”他扯下围裙甩在石桌上,蓝布上那只歪歪扭扭的猴子被月光照得发亮,“当年那猴头在我这儿烤焦尾巴,蹲在炉边啃桃的样儿,比任何字都真。”
孙小朵破涕为笑,揪下根猴毛吹成笔:“成,你打你的铁,我写我的浪。”她摸着猴尾上的墨色分界,突然咧嘴,“我去海边,在潮线上写字——潮水冲不走的,才是真的。”
子时三刻,四人分头行动。
海边的浪头正卷着银边,孙小朵蹲在礁石上,尾尖蘸满墨汁,在潮线之上歪歪扭扭写下:“大圣第五百次逃婚,是因为怕当爹。”墨迹刚落,海浪突然“轰”地倒卷,千百年前的云缝里,个猴影正扒着云头往下瞧——花果山的石屋里,有个裹着红布的小肉团在哭。
“你看,”她对着空气喊,“他躲在这儿偷看了三天三夜,最后偷了送子观音的长命锁,还非说人家菩萨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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