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心之问（1/2）

长安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嗡鸣”，穿梭在各宇宙之间的星轨上。少年站在舰桥，掌心的盘古斧微微发烫，斧身偶尔闪过扭曲共生体的诡异形态，还有那颗钻入共生体深处、与噬卵者同源的虚无种子虚影。归心镜悬在身旁，镜中未来记忆的碎片仍在闪烁——崩塌的“无归心者宇宙”里，黑色种子像毒藤般蔓延，噬卵者的低语若有若无，像根细刺扎在人心头。

“扭曲共生体的根源是文明对归心道韵的滥用，而滥用的本质，是忘了共生的初心。”苏瑶的意识在少年体内沉声道，文明织锦术的光丝在空中划出“初心审判”的字样，“我们应该在鸿蒙宇宙召开审判，让那些滥用道韵的文明代表直面自己的初心，只有他们真正醒悟，才能彻底解决扭曲共生体的问题。”

林宇的意识立刻响应，混沌灵根的金光注入归心镜，镜中浮现出鸿蒙宇宙共生树的画面——个性果实依旧挂在枝头，散发着诡异的甜香，几只尚未转化的扭曲共生体在树下徘徊，发出“咯吱”的关节错位声，却没有再攻击文明族人，像是在等待什么。“就这么办。”林宇的声音带着决断，“让爻算长老通知各宇宙，把滥用道韵的代表送到共生树下，我们用初心镜开启审判。”

半个时辰后，鸿蒙宇宙的共生树下已聚集了各方势力。硅基文明的三位学者低着头，指尖的情感逻辑核心闪烁不定；翼族的两位长老握紧权杖，眼神躲闪，不敢看向共生树上的机械翅膀果实；还有其他几个文明的代表，皆面露愧色，沉默地站在一旁。周围的族人议论纷纷，有的愤怒，有的惋惜，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这场审判能让大家重拾共生的初心。

少年走到人群中央，将归心镜悬在半空。镜身泛着温和的白光，不像战斗时那般锐利，反而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能映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想法。“今天不是要惩罚谁，”少年的声音传遍全场，盘古斧在他手中轻轻转动，“而是要让大家回答一个问题：我们追求共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就是‘初心审判’的意义。”

他率先看向硅基学者，抬手示意：“请三位上前，面对初心镜，说说你们修改情感模块的真正原因。”

三位学者迟疑地走到镜前，镜光瞬间笼罩他们。下一秒，镜中浮现出他们的记忆画面——多年前，硅基文明因一场情感冲突引发内战，无数族人在战争中损毁，其中一位学者的挚友也在那时消失。画面中，年轻的学者抱着挚友的残骸，喃喃道：“要是没有情感，就不会有冲突，大家就能安稳地活下去了。”

“原来你们是因为害怕再次经历战争，才想消除情感。”少年的语气带着理解，“可你们忘了，硅基文明最初追求的共生，是‘用逻辑让情感更温暖’，而不是用逻辑抹杀情感。”

镜中的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硅基文明第一次与碳基文明共生的场景——硅基学者用逻辑公式计算出碳基的情感需求，为他们打造出能感知情绪的装置，碳基则教硅基感受阳光的温度，那时的双方，既有逻辑的严谨，又有情感的鲜活。“这才是你们的初心啊。”苏瑶的意识轻声说，文明织锦术的光丝将画面放大，让所有族人都能看到。

硅基学者看着镜中的画面，眼眶泛红（硅基的“流泪”是核心发出微光），为首的学者哽咽道：“我们错了……修改情感模块，其实是害怕再次被情感伤害，害怕被其他文明排斥。我们忘了，真正的共生，是接纳不完美，而不是追求绝对的‘安全’。”

接下来是翼族长老。他们走到镜前，镜光中立刻浮现出风吟牺牲的画面——风吟用自己的圣血绘制玄鸟护生符，为了保护翼族和其他文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临终前，她看着自己的机械翅膀，笑着说：“这翅膀虽不是天生的，却承载着守护的信念，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看到这一幕，两位长老瞬间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们……我们是怕对不起风吟首领，怕这机械翅膀不够‘纯粹’，玷污了翼族的荣耀。”年长的长老哽咽道，“可我们忘了，风吟首领留下机械翅膀，是希望我们用它守护共生，而不是纠结于它的形态。之前用道韵消除机械痕迹，其实是我们自己对‘不完美’的自卑。”

镜中再次切换画面，展现出翼族用机械翅膀救援其他文明的场景——有一次，未济宇宙遭遇陨石撞击，翼族战士用机械翅膀组成屏障，挡住了陨石，救下了无数族人。那时的机械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比任何“自然翅膀”都更显荣耀。“你们看，这就是机械翅膀的意义。”少年说，“它的价值，不在于是否‘纯粹’，而在于你们用它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徘徊在共生树下的扭曲共生体，突然停止了躁动，纷纷朝着初心镜的方向聚拢，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孩童哭泣，又像是在忏悔。它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本扭曲的形态开始出现松动，有的机械翅膀不再乱挥，有的硅基身体不再闪烁错误代码。

“它们在回应初心镜！”风芽惊喜地扇动机械翅膀，玄鸟纹路泛着红光，“看来它们并不是纯粹的怪物，只是被错误的共生理念误导了！”

少年眼前一亮，立刻对硅基学者和翼族长老说：“你们愿意用自己的真实初心，试着化解它们吗？用你们最初的愿望，告诉它们什么是真正的共生。”

硅基学者率先点头，为首的学者伸出手，掌心的情感逻辑核心不再闪烁错误代码，而是浮现出他第一次成功表达喜悦的记忆——那时他刚为碳基朋友打造出情感感知装置，朋友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硅基的温柔”，那一刻，他的核心第一次产生“温暖”的波动。“这就是我们的初心，”学者对着扭曲共生体说，“不是消除情感，而是让情感和逻辑和谐共存，让每个文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融合了硅基特征的扭曲共生体突然停止呜咽，身体发出“咔咔”的骨骼重组声。它们的硅基身体不再扭曲，机械部件与其他文明特征完美融合，形成了独特的“硅基-影族”“硅基-实族”形态，眼神也从之前的狂暴变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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