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 吵架道歉和好吵架…………(1/2)
第77章077吵架道歉和好吵架…………
姜莞不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未经她允许的情况下,动了隐在几本书册后的小册子。
宫里知道她有这么一本小册子的人不多,出了她自己,就只剩满春和冬芽。
然而姜莞了解二人的秉性,没有她的允准,绝不会擅自挪动她的东西。
明秋宫剩下的人就更不会了。
那么还有谁能不动声色拿走小盒子,联想到昨日突然阴晴不定的狗皇帝,答案似乎显然易见。
姜莞不动声色转问:“你要小册子做什么?”
姜芙理所当然道:“参考。”
姜莞差点没跟上她的思路:“参考什么?”
“我也想弄一本小册子。”姜芙如实道,“就像阿姐一样。”
孟玉华伸手点她脑袋,轻啧:“你才多大?”
“阿姐不也是十二岁便开始未雨绸缪?”姜芙不解,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反道变成了‘还小’。
姜莞听得脑袋一嗡,我当年的处境和你现在的处境能比么,那时候她若不早早谋划,说不定哪天就被姜家人偷摸嫁出去,主动出击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正因为此,她可选择的对象极少。
然而此刻,在姜莞心里,自己如今可以成为孟玉华母女三人的靠山。
姜芙和姜菡不必替未来担忧,因为有她在。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先前的举动,会给姜芙带来如此之大的影响。
姜莞有心想和她解释一句:你已经不需要如此。
可姜芙似乎已经沉浸了某种乐趣中,姜莞形容不好。
姜芙似乎没意识到小册子代表了什么,仿佛是将其当成了一种游戏。
想到这里,姜莞反而放松了。
“行。”她微微一笑道,“今日不方便,改日我让冬芽给你送过去。”
姜芙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刻乱来,她只是忍不住想先提一提而已。
孟玉华见此,又道:“家里也就你总纵着她。”
在她看来,姜芙就是在胡闹。
“阿芙想玩,让她玩便是。”姜莞扬唇,只是心底仍有担忧,小册子还能不能完璧归赵都是个问题。
重新默一本?
抱歉。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又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前三名姓甚名谁什么性格模样倒还能记住一二,剩下的约莫只有名字还印在她脑海里。
“拿到册子后,不许到处张扬。”孟玉华细声叮嘱,若不是非常了解姜芙的性子,她还真不放心姜莞如此纵容她。
姜芙连连点头表示:“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姜莞陪大家在明秋宫逛了一会儿,便让她们自己玩,今日宴席的准备情况,还需她去露个脸,以防万一,月桂和白露都被留下,有两个靠谱的人在,姜莞才好放心离开。
刚走出明秋宫,姜莞便扭头吩咐满春,让她去太极殿打听情况。
无论如何,先摸个底再说。
最后陪姜莞去露面的只剩银霜。
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一圈下来,姜莞放心回到明秋宫和大家一块用午膳。
傍晚的宴席将在申时开始,所以午膳的时辰也往前挪了一个时辰,柳家陈家以及穆家几个表姐妹在姜莞离开明秋宫后不出半个时辰就被长乐宫的银丹请了回去。
起初陈玉宁还不想回去,直到银丹说了一句:“贵妃娘娘待表姑娘和亲妹妹一般,表姑娘忍心破坏贵妃娘娘一家人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聚时光?”
一句话直接拿捏陈玉宁,尤其是她还没忘姜莞入宫到底是替谁们挡了灾,她就心虚不已。
不用银丹再说什么,就乖顺地跟着离开。
难得只有母女四人的聚宴,孟玉华从始至终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这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她都快要看不过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孟玉华突然想起,低声询问:“这个时辰,陛下是去太后娘娘用午膳?”
姜莞倒茶的动作的一顿,心里也不确定:“应该?”
柳太后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冷落狗皇帝,否则传出去不仅对彼此的名声不太好,柳家都会受到连累。
柳太后对狗皇帝的感情如何,姜莞不敢有十分确定,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柳太后绝不会允许让柳家陷入不好的流言中去。
“什么叫应该是。”孟玉华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难道你从来没考虑这一点?”
“太后娘娘那边总不会没有陛下的位置。”姜莞眼垂了垂。
“你呀你。”孟玉华不知道该说她点什么好,以前对付姜家那些人总有一脑袋古怪的办法,怎么在这种简单的事上犯愣。
“以前太后娘娘那自然有陛下的席位。”孟玉华道,“现在不一样了,你眼下是陛下后宫唯一的贵妃,就算陛下依旧准备去太后娘娘那,可至少明面上,你也该让人去请一请陛下。”
孟玉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姜莞娘家没有人,自然是和萧言一起去柳太后那儿,就像陈玉宁的姐姐陈二娘一样,只是陈二娘的丈夫是臣,所以无论他家中人有没有资格赴宴,他都要陪妻子入宫。
“而且我上次陛下待你态度不错,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若让他知晓,你从没想过他,那他心里该如何想。”孟玉华并不是想让女儿委曲求全。
她只是希望自己看顾不到的地方,姜莞的日子能过得舒服些,为此,少一次团圆又有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她也是真心希望姜莞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夫君。
往后漫漫几十年,才能少些纷扰与寂寥。
自己已经被迫走错一条路了,孟玉华不希望同样‘被迫’入宫的姜莞去走她的老路。
……
“对了。”孟玉华突然起身去到一旁,抱起自己特意带进宫的檀木盒子,对姜莞道,“差点忘了,今日是你生辰,知道你在宫里什么都不缺,所以只做了这么一身衣裳。”
姜芙姜菡脑袋也凑过来,前者道:“里面还有我和菡姐儿一起秀的荷包呢。”
“生辰?”姜莞喃喃。
顷刻间,脑海里遗忘的记忆,尽数袭来,懊悔的情绪快要填满眼眶。
如此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能忘呢!
姜莞扶额。
难怪昨儿夜里狗皇帝阴阳怪气,合着还真是她的错。
孟玉华见道:“阿莞?”
姜莞摆手:“我没事。”
“那先看看衣裳合不合你心意。”孟玉华笑道。
姜莞舒了口气,扬唇:“好。”
太极殿内,自从回来后就始终未有半语的萧言,过分沉默安静的模样,简直快要急坏了阿福。
明明已是秋日,可他却是满脑袋汗擦不完。
进去一趟见陛下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太极殿外,阿福头都大了,忍不住催促问:“明秋宫那边还没有动静?”
被催问的小梁子也慌啊,赶忙道:“沿路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明秋宫有人出来,不出半刻消息就能传回。”
眼下道上过分寂静,只能说明明秋宫那边并未有人朝他们这来,一想到这个可能,小梁子头皮发麻。
阿福来回走动,嘴里嘀咕:“天老爷欸!两位娘娘都没动静,陛下不会没人要了吧?”
太后娘娘昨儿好歹还送了生辰礼,贵妃娘娘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小梁子突然激动:“不会了不会了!”
阿福正烦着呢,被他这么一叫唤,顿时火气上来:“瞎嚷嚷什么!”
他鲜少对宫人,阿福发的脾气于他而言,和挠痒痒没啥差别。
尤其是此刻,他更是直接忽略,因为他瞧见了一个人。
“是娘娘!贵妃娘娘!”小梁子瞪大双眸,兴奋不已。
阿福循声望过去,发现小梁子居然没有骗自己,终于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连忙上前迎接:“贵妃娘娘您怎么亲自来了!”
声音特意扬了扬,仿佛特意说给谁听的一样。
“陛下在么?”姜莞问。
“在!当然在!”阿福满心欢喜,却还刻意问了一句,“娘娘亲临,可是有事?”
姜莞往他身后大开的殿门看了一眼,才回:“凝辉殿备了午膳,久未等到陛下,本宫怕宫人说不清楚,便想着亲自过来问一问,陛下可是有打算去母后宫里?”
“哎呦,娘娘您可算来了。”阿福状作一副愁绪满身道,“今日可是中秋团圆的日子,陛下却还一心扑在公务上。”
姜莞忽略他睁眼说的瞎话,顺势道:“本宫进去瞧瞧。”
阿福连声‘哎’道:“娘娘这边请!”
余光瞥见她身后银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两条眉毛皱得更深了。
只将人送到了殿门前,阿福极有眼色地没有跟进去,就在殿前守着。
同时和一起留下的银霜打探:“贵妃娘娘昨日很忙吧?”
在阿福心里,宫里长大的银霜比贵妃娘娘带进宫的满春姑娘好套话多了,后者见着他是半个字都不会多说两句。
放眼整个皇宫,就算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银丹见着自己也是和气着说话。
唯有她满春,说好听点事忠心,难听点就是缺心眼。
简直和锯嘴的葫芦一样难撬。
好在今日跟在贵妃娘娘身后的人总算不再是满春。
然而,表面看着好说话的银霜,张嘴却是:“不止昨日,前日大前日一直娘娘也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阿福默了,谁问你这个了!
“银霜姑娘。”他嘴上依旧客气,“昨儿贵妃娘娘可有嘱咐你们什么事?”
“当然有!不过……”银霜眨了眨眼问,“福公公具体指的是哪一件?”
“额……”这让他怎么说,阿福表情一滞。
就算陛下不在乎脸面,他也不能主动帮陛下丢脸吧。
一肚子话,硬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阿福摇头:“没什么。”
银霜也没继续追问,安静地等在殿外。
阿福:“……”
我说没有,你还真一个字也不问呀。
余光瞥见一脸吃瘪的阿福,银霜心里偷偷发笑,娘娘还真是料事如神,连福公公会问她什么都猜到了。
殿内,姜莞一个人进来。
将要张嘴,上首便发出一声熟悉的‘哼’。
姜莞微顿,轻轻叹了一息,主动走上去道:“是我的错,不该忘记陛下的生辰。”
她大大方方道歉,毫无一丝欲狡辩的情绪,眉眼间是极致的坦荡,错了就是错了,不是所有事情发生后都可以去找借口。
憋了一肚子的气的萧言看到她如此,心口那股子郁闷忽地就卸了大半。
昨日一早他就开始期盼,期盼着她会送自己什么生辰礼。
萧言还记得昨儿的天色湛蓝,云很薄,比御膳房厨子擀的馄饨皮还要薄,当时他就在想到底是御膳房的馄饨好吃还是明秋宫的好吃。
之前好像一直没吃过明秋宫的馄饨。
后来一直等不到姜莞的时辰里,他甚至想过,只要她能立刻出现自己面前,哪怕生辰日只有一碗馄饨做生辰礼,他也愿意。
“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萧言话里话外全是控诉,“深夜回来后看都没看朕一眼,就睡了过去。”
他一句又一句:“今日一早,还说朕无理取闹。”
还有……
姜莞:“……”
攒了许久的心绪,被他左一句馄饨又一句馄饨搅散。
导致她有些话没过脑子就问了出去:“陛下想吃馄饨了?”
萧言:“?”
后知后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姜莞也是眼前一黑起来,她尴尬咳了咳,迅速转换话题:“都什么时辰了,陛下还在处理公务,随我回明秋宫用午膳吧,今日可是中秋。”
“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萧言满心怀疑她方才是话里有话。
“什么什么话?”姜莞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上手拉他,“走吧,我母亲和妹妹已经等很久了。”
萧言稍稍反抗,就被她拉了起来,嘴依旧硬硬的:“朕不饿。”
姜莞却笑着看他:“今日是我生辰,陛下就听我一回,行不?”
被拽着走的萧言闻声,嘀咕:“昨儿还是朕生辰呢。”
姜莞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只是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明显了。
阿福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啊,直到看见姜莞拉着萧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内心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感。
他假装不知道:“陛下您这是……奏章不批了?”
萧言嘴角微翘道:“朕也想啊,还不是你们的贵妃娘娘,非要让朕陪她一起用膳。”
阿福闻言,当即笑道:“今日是贵妃娘娘生辰,没想到第一个想的是陛下。”
他这一句推波助澜,简直是说到了萧言的心头上。
都出了太极殿,还拉着他的手,萧言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俩人都不喜随行之人太多的习惯,此刻倒是方便了他们。
银霜从俩人出了太极殿后便极有眼色地远远缀在后面。
回明秋宫的这一路,姜莞一直没有放开萧言的手。
其实她有过松手的想法,执行到一半时发现不知何时手已经被狗皇帝牢牢反握。
原本想在路上顺便问他小册子的事,然而余光瞥见他高兴的眉眼,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要在他高兴的时候说些无益彼此和谐的事。
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别再给惹毛了。
同一时间,柳太后也在前殿设下家宴。
当然,此前殿不是长乐宫的前殿,而是一处专门用来宴请朝臣的宫殿,往常都是一国皇帝专门设宴犒赏有功之臣的殿宇。
这边午膳已经开始,一共开了两桌,主桌当然是以柳太后为首的几位长辈,以及陈二娘夫妇带着他们的女儿。
柳家的规矩是,成了亲就是大人。
剩下的小辈们都在次桌,热热闹闹地说话。
戚氏亲自给柳太后倒酒,还未来得及开口,外边银丹忽然进来,覆在柳太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
然后就听柳太后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就先下去吧。”
阖家团圆宴,柳太后不想有人在一旁伺候,显得太君臣有别,她不喜欢。
待人离开,戚氏立即问:“娘娘可是有急事?”
戚氏并不傻,若柳太后不想让人知道,银丹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且如此直接地当着她面告诉柳太后。
就算声音再小,可自己离得近,还是有泄露的可能。
所以她这一问并不会触及什么不可为人知的辛密。
“没什么,就是确定皇帝今日有没有人收留而已。”柳太后淡淡道。
意思到自己都听到了什么的戚氏:“……”
就该老老实实当什么都没看见。
偏身边的男人还一脸无知地插问一句:“对啊,今日怎么不见陛下?”
戚氏扭头瞪了她一眼。
柳国公觉得自己挺冤的,关心陛下难道还有错了?
戚氏道:“淑贵妃的娘家人也入了宫,陛下自然是去淑贵妃那儿。”
后知后觉的柳国公讪讪一笑:“哦哦。”
同桌的柳清晖适时开口,替兄长解围:“瞧着陛下和娘娘感情不错,想来再过不久就能有好消息传出。”
“淑贵妃进宫还不到半年吧。”身为在场唯一有两段婚姻的柳清菱喝了几杯酒,神识已不算清醒,“不着急。”
“不一定能走到最后呢。”柳清晖提前拽她衣袖都没能阻止下来的一句话。
柳太后微扬的唇角顿时收敛,目光摇摇望过去,语调漫不经心:“走不到最后正好,届时穆兰也大了。”
一句话杀了在场所有人。
次桌上的热闹刹那间消失,近十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柳清菱瞬间酒醒,很是能屈能伸道:“……我就是一时嘴快。”
“知道就好。”柳太后冷哼了一声。
危机解除,柳清菱顺势往上爬道:“陛下和淑贵妃一看就是天作之合,果然是阿姐养出来的,眼光和阿姐一样好。”
前半句说到了柳太后心里,结果还没高兴几瞬,后一句就现了原形。
她皱眉:“你阴阳谁呢?”
作为柳家的长女,柳太后的确很护着底下的弟弟妹妹们,但仅限于在外人面前,私下她在三人面前一直威严居多。
不管谁做了错事,她都会认真责罚,从不会偏颇哪一个。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柳清菱真想轻轻抽自己一巴掌,喝两杯酒就开始胡说。
夸什么不好,偏夸对方眼光好,阿姐又不是她,想换夫君随便就能换。
先帝什么样啊,自己怎么能因为对方已经死了十年就给全忘了。
“我的错,阿姐你别生气。”柳清菱嘿嘿一笑,“当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姐妹俩你来我往,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一桌人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出来劝阻,主要是不好劝啊。
就算先帝已经驾崩十年之久,他们作为臣子也不能为了迎合柳太后说一些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
在场可不是所有人都姓柳。
好在有人已经习惯,桌上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外姓人陈大人淡定地给妻子柳清晖夹菜。
倒是他那位头一回入宫的女婿,颇有一副目瞪口呆之势。
太后娘娘方才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拐着弯嫌弃先帝……
小王大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差错,他看看妻子,陈二娘见怪不怪道:“喂你的饭。”
憋了一肚子好奇心的小王大人紧急闭嘴:“哦、好。”
因着柳太后没让人伺候,所以小王大人只能亲自喂一岁多的闺女用饭。
对这个闺女,小王大人既稀罕又愧疚,妻子怀孕初期,自己因公外放出京,直到今岁四月初才得以回京,不仅错过了妻子孕期,闺女的满月酒周岁宴也没能回来。
次桌从头至尾都没能弄清状况的施二郎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问异父妹妹穆兰:“大家为什么都看着太后姨母?”
穆兰:“……”
难怪娘当初会和施家伯伯和离。
不过话说回来,娘后来为什么又要和爹和离呢,穆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不笨……刚这么想完,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向正一心向吃的小妹九娘,神情微顿。
和这边偶尔吵闹的气氛相比,明秋宫就显得格外温馨。
期间,姜莞还问了两句外祖家的情况,自从她入宫后,去李家就只剩姜芙姜菡了。
姜菡道:“舅舅舅母对我们可好了,还有琅表哥,我有不会的课业拿过去,表哥全都懂。”
“你们溪表姐呢?”姜莞又问。
“溪表姐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姜菡回。
“她怎么了?”
姜菡看了一眼母亲。
孟玉华解释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你大舅母又老生常谈了。”
姜莞懂了,无非是李溪的婚事。
她想了想道:“母亲往后多邀大舅母出门逛逛。”人只有忙起来才不会想着瞎操心。
孟玉华:“……”
远在李家的陶映秋忽然打了个喷嚏。
……
一顿和谐的午膳顺利度过,期间萧言温顺的气质,让孟玉华对他的又多了一层好印象。
同时心道,外面那些传言果真不可信,陛下脾气多好,哪里怪了。
孟玉华一点也没觉得萧言是装的,自己只是个普通夫人,有什么值得对方费心费力在自己面前装样。
完全不合情理。
除非一种可能,是为了阿莞。
若真如此,孟玉华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堂堂帝王愿意为了她的女儿收敛自己的脾性,至少可以证明眼下,他们彼此间的感情并未作假。
膳后,萧言怕她们不自在,又主动离开。
孟玉华这回是真放心了,她拍拍姜莞的手背:“母亲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姜芙突然插话进来,还拦着姜菡一起,“阿姐,我以后也可以像玉宁穆兰她们一样入宫来看你吗?”
“当然。”姜莞笑道,“回头我给你一块令牌。”
孟玉华却替其拒绝:“芙儿胡闹的话,你别当真,往后每年宫宴我们就能入宫见上你一面,相处一日,足够了。”
其余不好再贪心。
而且姜芙到底是姓姜,和陈家穆家的姑娘不同,孟玉华不希望柳太后将来误会。
姜莞自然听出了孟玉华话里的意思,也没强求,而是道:“那等阿芙和菡姐儿想我了,就写信,我出宫去看你们。”
“好啊好啊!”姜芙觉得这样更好,阿姐出宫回家,那她们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家里虽不比皇宫繁华,但甚在自由温馨。
孟玉华见她言辞恳恳,知她不是勉强,便也跟着应下:“你的院子,我让人布置得和从前一样,就是可惜,你至今没能住上一日。”
“一定会有住上的一天。”姜莞保证道。
两边都结束后,本想再多姜莞几眼的孟玉华却被银丹亲自过来请走,说是长乐宫打马吊还缺个人手,所以过来问她会不会。
柳家的男人和柳家女人们的男人或儿子用过午膳后已经先行出宫,待节宴开始前再随各自的家人一齐入宫。
可以说此时此刻宫里只有萧言一个男人。
马吊孟玉华会,当初还是姜莞教的,只是去太后宫里打马吊,这……她目光犹豫地看向姜莞。
好在姜莞知道问一句打马吊的都有谁,得知是吴太妃的起的头,同桌的是戚氏和柳太后最小的妹妹,便让孟玉华放心去。
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不少碎银,顿时让孟玉华哭笑不得。
不过从长乐宫的银丹姑姑过来和气询问自己是否会打马吊一事,孟玉华又窥见了一些细节。
女儿不仅与陛下相处融洽,与长乐宫的太后娘娘关系似乎也不差。
思及此,孟玉华决定去打马吊。
“那臣妇去了。”在外人面前,孟玉华从未逾越半分。
银丹见此,又笑眯眯道:“长乐宫几位表姑娘也嚷着想和娘娘的两位妹妹一块玩耍,不知是让表姑娘她们过来还是两位随孟夫人一起去长乐宫?”
姜莞回道:“看她俩,本宫就不去了。”
姜芙面露纠结,她想留下和阿姐多待一会儿,不然到节宴上就更没机会说话,可要让母亲一人去陌生的地方,她又不放心。
姜芙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姜莞……至少阿姐这里是安全的。
姜菡也挺想念自己的伙伴穆九娘,只是见二姐姜芙已经有了陪母亲的想法,她难免有些纠结。
姜莞看了出来,当即笑道:“想去便去吧,刚好阿姐也有一些事要去处理,恐怕没法一直陪你。”
姜菡闻言,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嗯嗯!”
母女三人就这样去了长乐宫,姜莞亲自送她们到宫外才折回。
身后的满春不解:“夫人和两位姑娘好不容易进一趟宫,您为何不挽留。”
姜莞却道:“既然母亲想去探探虚实就让她去吧。”她想求个彻底心安,自己又怎好去阻拦。
满春似懂非懂。
眼下没了需要陪的人,姜莞脑海里顺其自然就想到了狗皇帝,虽说对方已经被自己暂时安抚好,可小册子的事情终究是一枚定时炸弹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姜莞想了想扭头问她:“宫里手艺最好的木匠是谁?”
满春有些莫名:“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姜莞微微一笑:“秘密。”
然后接着道:“你去查一下,然后将人带过来。”
“不用,你留在凝辉殿,万一母亲她们有什么事传回,只有你留下,我才能放心。”
“那让银霜跟着你,不然奴婢可不放心。”满春翘嘴道。
能被姑娘信任,她很高兴,不过也没高兴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姜莞闻言失笑:“我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
太极殿内阿福明显感觉从贵妃娘娘那回来后的陛下心情愉悦了很多。
尽管时不时还是有些别扭的神情在脸上,至少有个人样了。
当然,阿福知道自己这样在心里腹诽陛下不太好,但实在没有比这句话更准确的形容了。
“还是贵妃娘娘有办法,陛下就去了一回,回来脸就晴了。”阿福笑盈盈说道。
“就你话多。”萧言睨他。
听出他话里没有责备的意思,阿福嘿嘿一笑。
就在这时小梁子从殿外进来,禀报:“陛下,贵妃娘娘快到了。”
“朕知道了。”萧言下意识整理衣袍,顿了顿后擡眼,一脸嫌弃催促,“你俩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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