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那我父王又算什么?(1/2)
五马分尸,堪称极刑中的极刑。大乾开国两百余年来,被判此刑者寥寥无几,一只手便能数尽。围观的百姓起初看热闹时兴致高昂,可当那血腥恐怖的场面真真切切摆在眼前,不少人被吓得脸色惨白,想来往后要做许久噩梦。
来时热情高涨,离去时却个个沉默寡言。百姓们默默散开,行刑的刽子手手脚麻利,将蒲同和四分五裂的肢体收拢进麻袋,随即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想必半个时辰后,这里便不会留下丝毫行刑的痕迹。
无论岭南王与丞相内心如何惊涛骇浪,二人面上皆维持着平静。丞相再次做出“请”的手势,岭南王颔首后翻身上马,丞相则坐进轿子,一行人一同往岭南王府在上京的宅邸而去。
抵达宅邸后,丞相拱手对岭南王道:“王爷舟车劳顿,先好生歇息一番。明日午时,皇上将在宫中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岭南王朝皇宫方向拱手行礼:“谢皇上恩待,也谢丞相今日相迎。”
丞相回礼道:“此乃老夫职责所在,还需即刻回朝复命,王爷,告辞。”
他转身欲走,却见一辆马车的车帘被轻轻撩开,裴听兰那张苍老消瘦、挂着泪痕的脸露了出来。丞相脚步一顿,布满皱纹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他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微微颔首致意,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这对四十余年未曾谋面的亲兄妹,相见却无法倾诉思念,只能借着目光隐忍地传递牵挂。望着兄长略显佝偻的背影,裴听兰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眼泪汹涌而出,哽咽着哭出了声。
岭南王见状,眉头不由得皱起。他面色微沉,走到裴听兰的马车旁,沉声道:“母亲,既已到了上京,日后总有与舅舅相会的时机,先随我进府吧。”
裴听兰本就是个情绪浓烈的人,此刻正沉浸在悲伤中,儿子不仅未加安慰,语气还这般冰冷不耐,她心中更添委屈,泪水流得愈发汹涌。但她也清楚,这个儿子素来不会对自己太过迁就,只能强压下委屈,用帕子拭去眼泪,扶着嬷嬷的手走下马车。
这时,朱君宁也下了车。她走到裴听兰身侧,搀扶着她往府内走,声音轻柔地劝道:“祖母与舅公数十载未曾团聚,父亲也知晓您心中的苦楚。只是我们如今身处上京,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在外人面前,总得忍耐几分。”
裴听兰素来不喜这个孙女,此刻听了这话,只当是朱君宁在埋怨自己,又用帕子擦了擦泪,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你倒是会说场面话。”
朱君宁神色微顿,她本是想缓和祖母与父亲之间的气氛,没料到会被曲解,脸上的神情也淡了几分。但她并未回嘴,只是悄悄松开了搀扶裴听兰的手。
岭南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眉头皱得更紧。可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纵有不满,又能如何?
岭南王府虽常年无人居住,却有仆从定期打扫,倒也整洁。一家人来到厅堂,裴听兰与岭南王分坐正位两侧,朱君宁则坐在下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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