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小沛之战（1/2）

有刘元孙带头，各家不管是否情愿，都将家底一一道出。

其实彭城士族真没什么油水了，以刘元孙这等家世，部曲还不足四百，能拉出来的丁壮，也不过一千五百人。

这一千五百人还不能用于作战，只能充当役夫。

王愔之沉吟道：“诸家的情形我已知矣，实不相瞒，与拓跋氏作战，怕是欠些火候，今我以贾汪山区托付于诸公，择要道，立堡寨，倘若慕容德趁火打劫，至少要挡住半个月，如何？”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最怕的，是被强行征发。

王愔之占有名份大义，又实力强劲，摊到你头上，你去不去？

好在最担心的事没发生，守山自然比直面拓跋氏的兵锋轻松多了。

“使君放心，仆今日便遣人入山，择要道筑堡立寨！”

“慕容德不来也罢，来了定叫他好看！”

众人纷纷打保票。

“好！”

王愔之点头道：“彭城东面就交托给诸君了，请恕我丑话说在前面，诸家既然领了军令，便须依我军法，若是守不住半月，可莫要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是！”

“愿听使君号令！”

众人神色一肃，不敢再敷衍了事。

王愔之又笑道：“我不会叫各家白出力，自即日起，各家的部曲可与我军会同操演，多些战力也是好的。”

“多谢使君！”

其实割鹿军的军威军容，他们看着也心惊，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而且自家养的部曲，一代代传下来，至少都有几十上百年，人一过百，形形色色，这么些年下来，部曲也在宗族中经营的盘根错节。

这固然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好处，但是各种关系横行，也拉低了战斗力。

比如轮到张三上操，但他昨晚黄汤灌多了，起不来，就割两斤肉，去找主管的李四，几十年的情份搁在那儿，李四能怎么办？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久而久之，战斗力就垮了。

既便有人看不惯，告到你面前，可底下的老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望你看在几十年的情份上高抬贵手，你还能真给办了？

只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红楼梦中，贾母、贾政夫妻、凤姐看不到婢仆的丑态吗？

显然不可能。

却是没办法。

这就是大家族的通病，人情关系会渐渐取代族规宗法。

如今有外人代为操演，自是乐意。

又就具体事谊商谈了一阵子，一众彭城士族才相继离去。

王愔之沉吟道：“眼下的状况是我不知敌，敌或许知我，对我等殊为不利，故而我打算，今夜率破锋营乘船上溯到小沛，看一看是个什么情况。”

“使君不可轻身犯险。”

张法顺连忙劝谏。

开玩笑，他本是司马元显的首席谋主，王愔之要是出了意外，桓玄绝对饶不了他。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北投胡人。

可这又让他发自内心的排斥。

江东士人，好就好在对胡人的痛恨达成了共识。

刘曜和石勒石虎还在的时候，江东就不与刘石通使，这一点，比南朝强，南齐甚至和北魏建立了外交关系，双方往来颇为频繁。

“使君宜三思！”

徐道覆也劝道。

“无妨！”

王愔之摆摆手道：“纵然拓跋氏有千军万马那又如何，我在船上，还怕了他不成，多备些箭矢，多带些楯樯，料他奈何不得我。

此行必须要走一遭，至少能摸一摸他的大致兵力，心里有个数。”

檀道济拱手道：“使君若执意要去，仆愿随行，仆的部众多为北府旧人，多少通些水性，多带些人手，总不是错。”

水军大部分随苏荃回了钱塘，跟随王愔之回返彭城的，只有韩滔率领的千余，人手确实单薄了些。

“好！”

王愔之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便道：“拓跋氏有骑兵优势，想必马匹不少，薛雀儿你领本部骑兵与我随行。”

“诺！”

薛雀儿大喜，重重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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