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帝说啥了？（2/2）

“皇兄……”赵谦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举着金牌的手也开始不稳。

皇帝没有理会他，只是微微侧过头，对紧跟在身侧、手按刀柄、全身紧绷的御前侍卫统领低声道：“退下。”

侍卫统领一愣，随即躬身，无声地后退了几步，但目光依旧警惕地锁死在赵谦身上。

皇帝这才重新看向赵谦，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帝王的威严，有被冒犯的冰冷，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怜悯？

在赵谦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皇帝微微俯身，凑近了他耳边。距离近得几乎耳鬓厮磨。

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极其低沉、极其缓慢的语速，说了几句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试图从那微动的嘴唇和皇帝深不可测的表情中窥探出只言片语。赵珩抱着我的手臂，也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我看到皇帝说完后，直起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赵谦。

赵谦所有表情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极致的、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空的空白和茫然。他高举着免死金牌的手臂，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垂落下来，那面象征着免死特权的金牌“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刺耳又空洞的回响。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猛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怨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极致的空洞和难以置信。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如同生了锈的钝刀，一寸一寸地挪向赵珩。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赵珩那张冰冷紧绷、酷似他口中“贱人”的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惊、痛苦、荒谬，以及一种……彻底崩塌的绝望？血丝如同蛛网般在他眼白里炸开，红得骇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不……不……”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发出破碎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不可能……怎么会……”

他死死地盯着赵珩，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充满了颠覆一切的惊涛骇浪和一种灭顶的悲怆。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

赵谦眼中那灭顶的悲怆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化为毁天灭地的疯狂！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绝望的咆哮：“啊——！”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御前侍卫扑去！动作快得如同鬼魅！

那侍卫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想要拔刀格挡，但赵谦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电光石火之间，赵谦的手如同铁钳，死死攥住了侍卫腰间佩剑的剑柄！在侍卫惊恐的“王爷不可！”的惊呼声中，他爆发出全身最后的力量，狠狠地将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剑从鞘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