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3 蝶恋花（2/2）
“确实，乔氏在古书上到现今，他们家族的评价唯一的负面就是有几位引祸嘴或者因为脚踏多条船，又或者天天打架进监狱。但后代确实都很正直，乔家人的评价其实在整个金究星都不算差，还是因为他们遵守家风。”
很快，“他”便开始饶有兴致地听起了海因说的内容。
“历史，就是以前的政治，久远就算成为传说，无数人只有寥寥几位留下名字，但……”
很快，他开始介绍起，生产力和生产关系。
“你们木恒星有很多封建王朝的同时，还有联盟的资本主义。这就是‘封建’王朝阻碍社会发展。其实，联盟也在阻碍木恒星的发展。木恒星的生产力绝对是全宇宙里的极高水平生产力，天然的金魔土、优渥的水资源、营养条件，简单的说，木恒星基本上本就不会没有饥荒发生，而且人口也没有导致饥荒出现的程度。你知道为什么木恒星仍然有严重的贫富差距和饥荒频繁发生吗？”
“土地税收，土地私有，科技不发达，魔法不发达，人口不够，没人愿意种地。”
“你们至少比土破星好，土破星，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接触魔法，平民使用魔法会直接被处刑。不过联盟至少让普通平民也有机会能够学习魔法。”
海因吃了一口面。虽然凉了，但是味道还是很好。明明没有一点儿海鲜或肉，却有着鲜味儿。
“放盐了，然后我加的卵黄多一些。”
“哦，怪不得……真讲究。你说的那些都对，但是漏了一个最重要的。”
“什么？”
“思想落后。你离开木恒星游学各个地方，不就是来学这些的？”
“我学医的。”
“学医，只能治病。你们星球上，奴隶制现在都没有结束。我们曾经呼吁废除奴隶制，但是没有受到重视。水利星仍然有合法奴隶，甚至性奴隶都有。金究星的机械族奴化文明从古代两教分裂前就有，这也是现在机械族就算后来居上，也难免被称作‘死生物’的原因。”
“嗯……”
“你将来有没有什么职业想法？”
“嗯……我想回到木恒星后，专心研究医学和魔法治病。”
“如果联盟布下政策，禁止你的一切研究呢？”
“他”愣了一下。确实，“他”没有想过这些。
“知道吗？孩子，科技进步缓慢，是永远离不开伦理学和统治者的。对统治者不利的科技进步，他们一个都不敢要。你知道文明级别吗？我们现在的文明级别只是使用原子弹，而有的文明已经可以修改宇宙法则。那些统治者永远忌讳的，就是他们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你，杀死的那位盟主的孩子，就是那位盟主的一个黑点，平账杀手。当然，像什么传说中的创造神杖这种东西，多半是统治者们忌讳的武器或者高级文明遗物，他们才会害怕。”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统治者的阴暗面。
“不是谁都是乔氏那种人，我敢说，在这几千年内，真主教将会因为极度开明、自由民主，直接将落后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都抛下，进入全新的社会阶段……只需要解决生产力。而我们星球的魔法师，因为古代的打压，现在也很少见到。而最近，新真主教突然宣布，不再迫害魔法师们后，甚至为了让魔法师们相信，将第一座让魔法师们允许居住的城市建立在了自己信仰中心的边上。可见，他们真的想要进行一场深刻且巨大变化的改革……他们，将会创造出一个奇迹。”
海因吃完了面。
“吃完东西就想上厕所……帮我解开……你早就解开了？”
“毕竟我见过这‘净化’的场面。我也不傻。你赶快跑吧。”
“跑？我前脚踏进这座教堂，后脚就不再出去了。我就算死了，也要把眼睛挖出来，看着万学教的社会矛盾吞没自己的那一刻。”
“装什么清高……拉完屎赶快滚。还有，别乱说话。”
“切，我永远只说真理。”
放跑乞丐后，“他”收拾妥当，在夜里倚靠着姐姐的房门，睡了一觉——“他”打算守门。
等到醒来时，“他”已经被姐姐背着，在山林里走过一阵了。
“醒了？”
“我……怎么在……”“他”感觉脑子十分的昏沉，仿佛在睡着时，被下了药，后脑勺痛的像是撕裂一般，头发一股黏糊糊的感觉，但是有神火烧过。
“你睡的老死了。乞丐昨晚逃走了。”
“逃走了就行……放我下来。”
“他”从姐姐身上下来后，问着姐姐怎么往山里走。
姐姐突然沉默了。
“他”没忍住，用了一下读心术。
“乞丐，乞丐跑了！”
“别急，抓到了！这家伙……说是昨晚被那个厨师松绑吃饭后，等厨师上楼睡着后，用餐具把绳子撬松了跑的。”
“这种家伙，就该拖到街上游行！还有那个懈怠的厨师！”
“厨师？得了吧？那厨师今早被‘他’姐姐直接背走，头上老大一个包……那女生还着急着要着药物，教堂便把大量的镇静剂直接涂抹在头上，你知道的，那个新开发药物的名字叫做二乙氨基乙酰胺的那个……修士也不知道要涂多少，直接洗头了……”
估计是睡熟的时候，姐姐突然开门，应激打过去，差点没醒来。然后因为麻醉剂的效果，根本醒不来。
很快，乞丐被找到，双手被绑在一根横柱上，双腿被捆在立柱上，美其名曰：十字架。他的脖子上，用金属丝连着一个沉重的木牌，勒着后脖子开始冒血。牌子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
“叛教者”。原来，他今早在流浪时，说出了“真主教在不断进步”，就被万学卫兵们直接以最高审判来净化罪行。
他，被一路拖到了城市广场中心。
昨天的面，居然是最后的晚餐。
“你说！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说出了真主教经文里对于学术概念的判断，这也是万学教里的经文。”
“胡说！你在宣扬真主教，该接受净化！”
“我说的，是‘科学是长远之念，又有当前；科学是不执念；科学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伪造的事，不求自己的长处，不轻易放弃，不过分刨根问底，不喜欢愚昧，只喜欢真理。凡事推敲，凡事怀疑，凡事实践，凡事证实’。这些难不成戳中你们这些万学卫兵们学术造假……”
一盆冷水被泼了过去，现在还是寒冷的季节。
“你不劳动，有罪！你传播邪教！有罪！你不信奉万学教的经文，说什么真主教的经文也是万学教的经文，罪上加罪！你不尊重科学，说学术造假，罪不可赦！还敢说，我们的制度有问题！像你这样的人，就该直接烧成灰烬！”
哦，什么来着？万学教地区里，这种火烧异端是最常见的。真主教因为将这种抓异端的行为泄愤到魔法师，反而让社会平衡安定下来……真好笑。不过，真主教现在真的没有烧人了。
已经有警察和教会人员出现，和万学卫兵们开始讨论。姐姐的记忆里，连教会人员和警察都有些拿这些青年们没办法。
而且，教会人员们还在讨论着让这个乞丐，成为牺牲品，来换取周围的安全，让万学卫兵们消停。
看来，这场净化运动是真的拦也拦不住，已经达到了失控的情况了。
“你们就烧吧，你们烧不掉真理。为了抑制科技创新和科技给你们那些高层带来的恐惧，你们就一个劲地封和锁。你们，将来只会付出代价……”
一旁的警察还打算救这个随口乱说话的乞丐，而万学卫兵们已经被煽动地愤怒起来。
“烧死他！”其中，有一个万学卫兵突然开始吼。
很快，有好几十个万学卫兵拖着教会里的神父过来，要求神父审判罪人。那位神父强壮镇定，估计也是第一回在自己的城镇里碰上这回事。这种革命运动，拦不住的——如果敢阻挡，下一个被烧死的就是自己。
“我，海因·亮(HeirnL)，名字的意思是为继承这个世界而带来光明！我不会畏惧死亡！也不会害怕你们的迫害！我死了，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我早就准备死了……”
一根早已经被点燃的燃烧瓶砸向了海因的头，他头破血流，然后几乎快要昏倒。他突然接着喊：
“你们堵住的是真理的嘴！你们……”
下一枚似乎是镁燃烧弹的子弹直接喷向了海因的脸，然后，发出了一声爆炸。就这样，他没有声音了。整根十字架开始燃烧，周围的人们纷纷过来围观，神父和修士们都在为这位可怜人祈祷，而警察们无可奈何，攥着拳头无法行动……真希望联盟能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把这位乞丐救下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上前一步救人，就是害死自己，下一个被烧、被净化、被批评斗话……
火势逐渐变大，燃烧蛋白质的味道也开始浓郁，饿的乞丐们甚至开始流口水，围上来看见后，甚至似乎在如同食腐动物一般等待……虽然也有乞丐吓跑，但更多的乞丐还是选择围了上来。
等大火过去后，连乞丐都没有了。城市广场这边，没人敢靠近。连乞丐们，都不愿意靠近这具烧的透明发亮的玻璃骸骨。
“我昏迷了……多久？”“他”读取完记忆后，手里和眼中都冒出了火。
“一天，那是早上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快半夜了。”
“他”毫不犹豫地往城市的方向瞬移和跑，却被姐姐一把拦住，抱的紧紧地，按在地上。
“呃啊啊啊！都把生命当什么了！”
“你和他昨晚聊天，我也是听着的……你给我冷静！他就一个乞丐……”
“你不懂……”
“我当然知道社会有多黑暗！我自己都是实验品！”
“……”“他”一阵窒息的沉默，使用了妹妹的隐身术。东明壹一个没抓住，扑空了。反正，大黑天的，两个瞬移的身影，都看不清。
到了城市广场里，“他”看向昨天那个夸“他”做饭好吃，和“他”聊天很开心的那个乞丐，现在，只剩下一具骷髅。只需要被当做敌人，下一秒，就会消失……真可怕。这里已经被警察们拉上了警戒线，警察们对此似乎也无法处理。因为，这是万学教高层同意的“宗教活动”。
“万学教……万学教……”
“他”似乎用不出那“恶”带来的力量。是“酒”留下的影响。这种东西，似乎对“他”有些好处……
但也成为了坏处。
但是，那些万学卫兵们，都只是相信万学教的狂热孩子们……
谁都每有罪，谁都像是对。谁都没有错，谁都在犯错。
无能、牺牲……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只发生在万学教的小小城市里。
“他”跨过警戒线，走上前，将把脖子骨扯碎的、残留金属丝的碳化木牌丢在一旁，将一掰就碎的碳化肌肉和没有烧坏的骨头，一块块拿走。紫金袍子里，直接放入这具尸骸。
“你要干什么！”东明壹总算瞬移到了“他”的边上，周围明明没有人，却总是有人希望有人来收尸。故意的，至少让有人能够埋葬。
“埋了他。明天早上埋。”
回到现在，东明壹对着弟弟大吼着。
“你现在还在想什么事情！发什么癫！”
“我就是在发癫！无辜的人就那么死了！”
“他”将浓重的寒冷凝聚在了碎冰枪上。
武器的碰撞声，还有寒冷的气息，东明壹点不起神火，感受到了寒意。
必须速战速决，把弟弟打晕，然后扛走。走向哪里？她不知道。
必须速战速决，把姐姐打晕，然后丢在这，盖上紫金袍子，顺便治伤。走向哪里？克龙耳，拿到信仰珠。
“咣！”汐劈碎了碎冰枪，但是碎冰枪本来就是以易碎出名。断裂的碎冰枪变成了两把，空中的碎片如同子弹一样，开始射击瞄准。“嘡！”碎冰枪再次破碎，又挡下一记重击。碎冰枪再次爆开，“他”往后一退，开始准备不断发射冰刺。但姐姐瞬移拉进距离，甩不掉。但寒冷，放慢了姐姐的速度。
有破绽。“他”对着姐姐的手臂和腿发射冰刺，姐姐一个破招，瞬移躲开，然后一刀背砍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却用碎冰枪的尖刺，捅进了姐姐的腹部，然后把长矛抽出。
姐姐应声倒地，“他”没有慌张。用神火立刻对着姐姐的伤口一顿喷，很快，伤口完全愈合。当然，因为姐姐神火使用困难，“他”将自己紫金袍子里存放的药物，在现场配出了法力失灵的药物。
“你……”东明壹因为失血，只能躺着。周围的地上溅出来的血已经自燃了起来。
“姐，我说过，你算是累赘。紫金袍子里，我放了很多药物和伪装品，还有钱……以及回木恒星的飞车票……”
“姐姐，睡一觉吧。”“他”集中注意力，终于用出了催眠术。这下，抛下紫金袍子，把5.5枚神杖碎片随身携带的同时，又要拿上些吃的。把紫金袍子盖在了姐姐身上，她怕冷，多搓一些神火火种，放在她边上。
反正，姐姐，很强。如果不是“他”真的打算下半死不活的攻击，姐姐又对攻击“他”迟疑……根本打不过。
“这回，我赢了。姐姐，晚安。”
“他”说完准备走，才发现，姐姐的左手一直死死拽着“他”的衣角。
“他”直接把衣服烧破。
往克龙耳的方向，徒步前进吧。姐姐反正不会知道，“他”，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