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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今晚认妈的人怎么那么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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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门被霍雨浩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渐浓的夜色。

他刚松了口气,精神之海就炸开了锅。

“芜湖,假期!终于解放啦!”

肥肥胖胖的天梦冰蚕像个巨大的白色弹簧,在精神空间里疯狂打滚,兴奋得语无伦次,“雨浩雨浩,看到没?本大爷终于不用憋着了!”

“以后天天陪你唠嗑!想去哪儿玩儿?星斗森林摸鱼还是极北之地滑冰?诶?你怎么不说话?”

霍雨浩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眼前这位彻底放飞自我的百万年魂兽,只觉得比吸收万年魂环还累。

自从突破二十五级,天梦哥这“话痨+多动症”的属性算是彻底解封了。

“天梦哥……”

“你忘记之前说要和我一起学习了吗?”

天梦立刻收敛神色:“咳咳,我当然没忘。”

没忘就有鬼了。

面对霍雨浩的死亡视线,天梦立刻转移话题:“话说林默哥呢?”

霍雨浩无奈地叹气,“林默哥今晚好像有要紧事,说是去给一个病人‘问诊’,早就出门了。”

“啊?他还会治病啊?”

天梦冰蚕扭动的身体一滞,瞬间有点蔫。

随即又用前肢托着下巴,虫脸上露出一种故作深沉的八卦表情。

“啧啧,林默哥现在真是个大忙人……诶,雨浩,其实吧,哥有件天大的事想跟你说……”

天梦冰蚕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隐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

霍雨浩心头一动,立刻凝神倾听。

能让这位没心没肺的活宝露出这种神情,绝非小事。

天梦刚刚张口,才想把自己和冰帝那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自认为)演绎一番的时候。

一个苍老、疲惫,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沙哑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精神之海的深处响起,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块巨石!

“没想到,老夫居然还没死?”

“谁?!”霍雨浩和天梦冰悚然变色,厉喝声在精神空间内同时炸响!

霍雨浩周身魂力本能地激荡,瞬间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一抹残魂而已。”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抹笑意:“我名,亡灵天灾,伊莱克斯。”

史莱克内湖。

满月高悬,清辉如雪,均匀地泼洒在镜面般平滑的湖水上,将粼粼波光凝固成一片碎银。

湖畔垂柳的倒影在微澜中扭曲、拉长,如同沉入水底的幽魂。

夜风裹挟着湖水特有的微腥凉意,吹拂过岸边小径。

林默与张乐萱并肩而行,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勾勒出张乐萱的侧颜,她一头如瀑的黑发垂至腰际,黑眸沉静,精致的面庞在月华下近乎透明,只是那眉宇间总也化不开的淡淡忧愁,比湖水的凉意更甚。

林默的目光随意扫过她,那抹挥之不去的哀伤,让他这个习惯了以冰冷理性剖析世界的观察者,心底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这该死的世界,似乎总以制造悲剧为乐。

他微微阖眼,前世基地最后一位老院长在绝望中自毁的画面一闪而过,与眼前女子眉间的阴霾隐隐重叠。

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以及更深层的、源于漫长生命积淀的慈悯,在他眼底掠过。

“穆老的意思,你我心知肚明。”

林默打破了沉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水声和风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也简单提过你的过往。今晚月色正好,我们随便聊聊。”

张乐萱沉默地点点头,目光从幽深的湖面收回,落在身旁这位年轻的“学弟”身上。

他比自己小了好几岁,身形尚显单薄,可那份沉凝的气度,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远超年龄的掌控感和洞察力。

却让她在他面前,无端觉得自己才更像那个需要引导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湖水的微凉,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沉重一并吸入肺腑。

开口时,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然而那字字句句却重若千钧:

“我之前是天魂帝国一个贵族家庭的女儿……”

她开始了讲述。

家族的覆灭,母亲临死前用身体堵住床缝、反手死死捂住她口鼻的温热与血腥,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绝望,被史莱克老师发现时的麻木呆滞……

这些细节,如同冰冷的针,刺入她自己的心脏,也清晰地展现在林默面前。

林默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她的故事继续:穆恩的救治与检查,发现她的天赋。

她跪地恳求复仇。穆恩因贝贝父母接连离去而心绪低落时提出的条件——终身守护史莱克,成为贝贝的童养媳。

她毫不犹豫的誓言。穆恩为她复仇。

留在史莱克苦修……以及后来,穆恩的悔意与让她不必再遵守誓言的承诺,和她自己执拗的选择——

“无论贝贝未来如何选择,我都只会是贝贝的童养媳。如果他不喜欢,我便独身一世,将所有奉献给史莱克,以报师恩。”

“所以,”

张乐萱的叙述终于停下,她定定地看向林默,月光在她眼中映出一点固执的光,

“我其实……并不后悔。我喜欢贝贝。”

“今晚来找你,是因为穆老的嘱托,希望……你能帮我解开一些心结?”

她的话语最后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林默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说明明是的“随便聊聊”,她却本能地选择了倾泻最沉重的过往。

毫无疑问,她有疾病,而且是很严重的童年创伤。

相当一部分成年人其实都具有童年创伤,只是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

最为典型的症状就是希望自己的行为得到理解,但是却习惯性地选择对于自己的情绪进行压抑

而在面对家庭中极其容易焦虑和无法控制的愤怒。

因为他们对世界有深刻的不安全感和强烈的被迫害感,认为幸福随时会被夺走。

而对于张乐萱,她的核心创伤就是:幸存者内疚

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我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活着的价值。

“史莱克的守护者”、“贝贝的童养媳”这双重承诺,替代了她原本的身份和自我价值。

她的个人价值感完全建立在“有用”、“守信”、“回报”之上。

喜欢贝贝?

这可能是真实的感情,但也可能混杂着对“童养媳”身份的接受、对穆恩命令的服从、对“唯一家庭联系”的依赖。

她可能无法清晰辨别这份感情的本质是爱情、责任还是习惯性的依恋

她害怕“自由”状态下的关系挑战,宁愿躲在一个“确定”的身份承诺里,即使这个承诺没有情感回报。

真是可怜的孩子。

林默微微叹气,但他也知道,温和的劝慰对她已如隔靴搔痒,需要一剂猛药,刺破她精心构建的防御壳。

“听你说了你的誓言,你的奉献,你的‘喜欢’……”

林默终于开口,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湖底沉积千年的寒冰,“但剥开这些华丽的外壳,我看到的本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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