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望海城的神秘大佬(1/2)
望海城的风,似乎总是带着海腥味和一丝驱不散的阴冷。
然而,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一种新的、更令人心悸的寒意,如同无形的海雾,悄然弥漫在斗灵帝国东南沿海这片不起眼的角落,并迅速沿着魂师世界的阴影网络扩散开去。
在远离阳光照耀的地下世界,在那些充满血腥与亵渎的秘密聚会点,邪魂师们窃窃私语,传递着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这消息并非来自某个强大的魂师组织公告,而是由一个个消失的“同伴”用他们的沉寂无声地宣告的。
望海城那片区域,新来了一位“大佬”。
这位大佬行事风格极其霸道。
他不欢迎任何同行,尤其是不请自来的邪魂师。
任何胆敢踏足他划定的“领地”——那片包括了望海城以及周边诸多破败渔村和贫瘠农田的区域——的邪魂师,都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没有激烈的战斗波动,没有惊天动地的魂技对轰,只有彻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沉寂。
邪魂师们通过他们那隐秘却有效的渠道,惊恐地发现,那些去了望海城附近“觅食”或“发展”的“同胞”,无论是独行的豺狼,还是三五成群的小团伙,全都断了联系,生命印记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抹去。
传闻描绘着那位大佬可怕的登场方式。
据说他降临望海城的当天,便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手段,瞬间布下笼罩整座城镇的庞大幻术领域。
那幻术强大到何种程度?
无人知晓细节,只知道当天晚上月光都变色,连统治望海城多年的领主陈万海,都在这幻术之下彻底沦为了傀儡。
整个望海城,连同其治下的村落和海岸线,仿佛一夜之间被纳入了一只无形巨手的掌心。
原本的领主府依旧矗立,城卫兵依旧巡逻,但所有知情者都明白,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宰已经悄然易主。
最让邪魂师们不解,甚至带着一丝荒谬感的是这位大佬的“选址”。
望海城是个什么地方?
偏僻、贫瘠,魂师数量稀少得可怜,魂力等级更是普遍低下。
城里的产业除了打渔就是晒网,一年到头最大的产出就是咸鱼、虾米和海带。
这种地方,连一个像样的魂王都供养不起,更别说吸引一位能瞬间掌控全局、让其他邪魂师有去无回的大佬级人物了。
这简直是猛虎霸占了蚂蚁窝!
“大佬的心思,哪是我们这种小虾米能猜的?”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邪魂师在某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低声抱怨,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畏惧,
“他老人家愿意缩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土皇帝,那是他的事。咱们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玩意儿,还能怎么样?”
“捏着鼻子认栽呗!以后那片区域,绕着走就是了!除非嫌命长!”
大佬手眼通天,硬是要霸占这一片区域的“人材”他们也无可奈何。
关于这位神秘大佬的来历,众说纷纭,版本各异,却都透着邪魂师圈子特有的阴暗与血腥气息。
一个版本说,大佬原本是在天魂帝国帝都那种繁华之地混迹的顶级邪魂师,如龙似虎,势力庞大。
但不知何故,或许是行事太过招摇,惹怒了史莱克学院那帮专门盯着他们的“正义使者”——监察团,遭遇了重创,手下死伤惨重,老巢被端。
大佬本人也身受重伤,实力大损,不得已才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到这最偏僻、最不起眼的望海城来舔舐伤口,低调蛰伏。
另一个版本则更加阴森恐怖。
有传言称,这位大佬专精的是最古老也最邪恶的武魂献祭之法。
他控制望海城后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下令免费为城内及周边村落所有适龄孩童进行武魂觉醒!
这在普通人看来是天大的好事,但在邪魂师眼中,这无异于在圈养牲口,是在筛选“祭品”!
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一旦觉醒出武魂品质好、潜力高,家中又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的孩童,当天晚上就会神秘失踪,被大佬的手下抓走,成了其恢复实力或修炼邪功的炉鼎与祭品。
还有一个说法则显得相对“温和”一些,却也透着诡异。
据说这位大佬不仅对孩童下手,对平民魂师也“关怀备至”。
他不仅强制要求所有孩子觉醒武魂,还天天在城里宣传一种古怪的“教义”——用鸡蛋换宣讲!
那些穿着统一灰布衣服、眼神麻木的宣讲者,拎着篮子走街串巷,塞给居民几个鸡蛋,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重复着:
“适龄孩童,必须送去觉醒武魂!”
“无论男女,都要读书认字!”
“识字方能明理,明理方能自强!”
这些口号在闭塞的渔民听来,既新鲜又莫名有些不安。
这大佬费心费力搞这些,图什么?难道真是圣人转世?
邪魂师们嗤之以鼻,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洗脑和控制手段。
但在斗灵帝国这片庙小妖风大,水浅蛤蟆多,屁大点地方都有上千个宗门的破地,倒是真没有哪个能管的。
在此刻的望海城内。
“小心!!!”
一声凄厉的尖叫撕破了望海城附属渔港午后的沉闷。
浑浊的海水猛烈地翻滚着,一艘破旧的渔船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船底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断裂声,瞬间从中裂开一个大洞。
冰冷腥咸的海水疯狂涌入。
船上的几个渔民如同下饺子般被抛入海中,惊恐地拍打着水面,发出绝望的呼救。
“救命!船沉了!”
“水里有东西!大鱼!好大的鱼!”
岸上,其他正准备出海的渔民和码头上搬运货物的苦力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呆了,纷纷涌向码头边缘。
“快看!鱼鳍!黑色的鱼鳍!”
有人眼尖,指着海面上那道快速游弋、如同锋利刀刃划破水面的巨大黑影,声音因恐惧而变调,“是虎鲨!是海魂兽!”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能将一艘小渔船瞬间撞碎的,绝非普通的海鱼,绝对是拥有魂力的海魂兽!
看那体型和凶悍程度,起码是十年,甚至可能是百年级别的。
这种凶物通常只在远海或深海出没,怎么会跑到近海渔场来袭击渔船?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从落水的渔民中传来。
只见一个正在奋力向岸边游动的汉子,身体猛地往下一沉,随即那片水域迅速被一股浓稠的暗红色晕染开来。
他的身影消失在海水中,只留下几串绝望的气泡。
“是魂兽袭击!快!所有船,立刻回港!立刻!”
一个穿着稍显整齐、像是个小头目的卫兵打扮的人,强压着心头的惊骇,对着码头和海上其他吓懵了的渔船声嘶力竭地大吼。
他是望海城新城卫队负责码头治安的小队长,叫李石头。
码头上顿时乱成一团。
尚未出海的渔船拼命往后划,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一些胆大的渔民拿起鱼叉、船桨,紧张地盯着海面,但面对海中那凶残的掠食者,普通人的武器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阿文队长呢?!快去找阿文队长!”
李石头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同样穿着灰布城卫服的手下吼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石头哥!阿文队长……阿文队长刚才看到船沉了,已经第一时间跳下去了!”旁边的卫兵脸色煞白,指着海面急促地说道。
李石头顺着手指望去,果然看到海面靠近沉船处,一道身影正如同游鱼一般游过去。
看到那道身影,李石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好!有阿文队长在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周围的渔民和手下下令,
“都别慌!听指挥!船上的人,能救的尽量救!岸上的人,准备绳索和钩杆!远离码头边,小心那畜生再次袭击!”
他一边指挥,一边目光焦急地扫向通往城里的那条土路。
他知道,光靠阿文队长一人,杀了那头百年的虎鲨不在话下,但想要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减少伤亡、救出所有落水者,力有未逮。
“快!再派个人!骑最快的马,立刻去通知云浩哥!”
李石头对着另一个卫兵喊道,“就说码头遭遇百年虎鲨袭击,已有伤亡,情况紧急!”
“云浩哥今早才带人去接应那个从临海郡过来的商队,算算时间应该刚接上不久,往回赶也得要点时间才能收到这边的消息……希望他那边能尽快结束赶回来!”
“是!”那卫兵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向拴在旁边的马匹。
李石头看着海面上翻腾的血水,听着落水者惊恐的哭喊,还有远处海中隐隐传来的沉闷撞击声和低沉的兽吼,拳头捏得死紧,指节发白。
“该死的畜生!”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深深的忧虑,“希望……希望阿文队长能顶住,别再有太多伤亡了……”
海风带着血腥味和寒意,吹拂着码头上每一张写满惊恐和绝望的脸庞。
平静了两个月的望海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利齿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那掌控着这座城池的“大佬”和他最信任的执行者,此刻却都不在风暴的中心。
于此同时,水下。
冰冷的海水带着刺骨的腥咸,瞬间包裹了阿文。
武魂附体带来的变化几乎是刹那间完成的——黝黑皮肤下的肌肉虬结鼓胀,额顶硬生生顶出一根根黝黑短促的骨质尖角,脖颈皮肤裂开,覆盖着薄薄滑膜的新生鱼鳃有力地翕动着,汲取着水中的氧气。
奇异的深蓝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上他的右臂,蜿蜒缠绕,直至肩头,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条覆盖着细密鳞片的鲨鱼尾巴自他脊椎末端破衣而出,在水中沉稳地摆动,提供着额外的前进推力。
这正是他的武魂——角鲨!
然而,即使这般迅疾入水,依旧迟了一步。
映入阿文眼帘的,是那头庞然巨物正凶猛甩动着脑袋,海水中弥漫着浓稠的血雾,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碎肉残渣。
那位不幸的渔夫,仅仅剩下染血的半截小腿,无力地从虎鲨那布满锯齿的牙缝中滑落出来,瞬间被激荡的水流卷走,不见踪影。
阿文心中一声叹息,为同胞默哀了一瞬。
他迅速压下情绪,冰冷的双眼锐利如刀,透过被血水污浊、光影破碎的水幕,锁定那条肇事凶兽。
距离拉近,看清目标的瞬间,阿文的瞳孔骤然收缩。
“麻烦了。”
在那庞大且布满了新旧伤痕的流线型身躯上,最显眼的莫过于环绕在它巨大头颅后部的九道深深刻入皮肉的环形纹理。
而那略显模糊、若隐若现的第十道纹理,更是让阿文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普通的百年魂兽,而是一头无限接近千年门槛的九百年虎鲨。
其凶残的头槌长鳍更如一面黑色的死亡旗帜,在血水中划开波浪。
更糟的是,它吃过了人!
从它毫不犹豫、堪称“娴熟”地直接撞碎渔船的行为来看,人类在这头畜生的认知里,已经从偶然猎物变成了唾手可得的“罐头食品”。
就在阿文评估的瞬间,那头虎鲨也立刻察觉到了这个闯入者。
不同于以往见过的魂兽遇到人类强者会有的迟疑或畏惧。
它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浑浊眼珠,只是死死地锁定了阿文,庞大的身躯在水中以一种与他那沉重体型不符的灵活猛地一个摆尾。
轰!
水流被狂暴的力量排开,形成短暂的空腔,虎鲨如离弦的黑色利箭,携带着令人窒息的腥风血雨,朝着阿文猛扑而来。
那张血盆大口完全张开,足以一口咬断桅杆的恐怖利齿闪着寒光。
阿文心中一凛。
他的角鲨武魂赋予了他水下作战的强大韧性和力量,但在纯粹的游动速度上,甚至比不上那些常年搏击风浪的资深渔夫,更遑论摆脱这头在海域里时速能达到二十节以上的狩猎机器。(差不多是36k每小时)
是人类最快的速度的四倍还多!
(男子50米自由泳的世界纪录保持者是来自巴西的西埃罗·费罗,于2009年12月18日在圣保罗游出20.91秒的成绩。)
既然逃不掉,
那就战!
阿文在水中迅速稳住身形,鲨尾有力地摆动,调整着姿态。
他不是要躲开,而是要硬撼。
他冷静得可怕,双目紧紧锁定扑来的巨口,身体如同磐石般稳住。
就在那巨嘴即将合拢、将他整个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阿文的身体诡异地向侧面一拧!
不是完全躲开,而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撕咬角度。
鲨鱼的吻部几乎是擦着他的胸膛掠过,带起的水流刮得他皮肤生疼。
巨嘴咬合的动作在空处徒劳地发出沉闷的水声。
就是此刻!
阿文右臂上那幽蓝色的角鲨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肌肉如同精钢绞索般贲起。
他右手成拳,所有的力量连同武魂本能赋予的角鲨冲撞之力,在这一刻尽数凝聚!
没有呐喊,只有无声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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