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八章弄假成真（2/2）

“烁哥，我是不会把你认错的。”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修烁了。”他说话的时候很痛苦，闭着眼睛不敢回头看她，“虞儿，就当你没有见过我，或者没有认识过我。”

他如今是山贼，过得是刀尖舔血，打家劫舍的生活，再不是她心中的烁哥。原本是想把她当做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可没想到会让她直面他的狼狈与不堪。这巨大的耻辱感让他无法呼吸，只想赶紧跑开。

“烁哥，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很正常。可是，即使你不再是你，即使我也变了，我对你的心意都不变。”

“我配不上你的心意。你应该过上安稳的生活，相夫教子，一生幸福美满，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何况当初你还小，还不懂得感情是什么。”他强迫自己说这些话，想让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可这话说出来，伤了她也伤了自己。当初的美好回忆，如今被他说成不懂情爱，可想而知她会多么伤心。

但她即使伤心也还是坚定：“如果你不是现在这样，也许我就不会出言诉说自己的心意了。你虽然做了山贼，但心中有道义，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而我当了好些年的杀手，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从来没有问过一句该不该。这样的我，什么道义都不讲，很是不如你。”

修烁听到这话，终于回头看着她，眼中有无限心疼之意：“我们能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我又怎么会用道义来要求你？虞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终于回握住她的手，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眼中的深情。原本是不想打扰她的安稳岁月，却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子孤身在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活得安稳？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没有谁配不上谁了，既然上天让他们再次相遇，那么绝对不能辜负彼此。

他们已经蹉跎了这么长的岁月，未来的日子，真是一点都不应该浪费。

贺虞一点也不羞涩地一直抱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渴望，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把她抱进了屋子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旁听了，齐雁来和孙伍识趣地离开了那里，顺着原路返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发展，原以为是要血洗山贼大本营，没想到这喜事弄假成真，贺虞这下当真成了压寨夫人了。

二人回去一说，其他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劫回去的居然真的是山贼老大的心上人。不过说说也就过了，毕竟他们彼此也不熟悉，听听就得了。明日还要赶路，大家都早早地休息了。

齐雁来却毫无困意，那红彤彤的布置让她想到了自己成亲的时候，当时只觉得幸福满满，以为今后的日子也都会是这样。没想到才不过几年而已，她就与夫君反目成仇了。在心里她很希望自己能干脆一点，要么就原谅他，要么就看着他死，现如今不上不下的，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原谅他是不可能的，看着他死也不行，这样的拖泥带水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了沈砚白所躺着的棺材旁，每到休息的地方都会把棺材板打开让他透透气，看着他好看的脸，齐雁来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幸好，如今的他有了温度，不再像是那天，冷得可怕。

上路之后，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看过他，就好像故意避开。因为只要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有无数的想法和念头出现，让她觉得十分痛苦。现在又看到了摸到了，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不可否认，她还爱着他，过去是，现在是，但希望将来不是。

日后他也许有整个国家要管，整个后宫要睡，她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当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只不过不是最重要的，是可以用来牺牲的罢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毁掉自己的凤凰血脉，这样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什么牵绊了。

决定了，当他恢复之后，她要想办法毁掉自己的能力，而后与芳菲和瑶儿一起过简单安静的日子。

没有爱情，也不至于就活不下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