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三十一章先死一下（2/2）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青山道长就结束了探查，实事求是地说道：“皇上的蛊毒在心脉虎视眈眈，一旦受到刺激再次毒发，很可能性命不保。”

这个事实他早就清楚，因此并不慌乱：“依道长来看，朕的凤凰之力可否保证朕不死？”

“没有绝对的胜算，凤凰神力固然强大，可这噬心蛊毒在皇上的身体里已经扎根许久，贫道没有把握一定能成。”青山道长实话实说，绝没有粉饰太平。

“如果彻底治疗的话，道长有什么好办法？”齐雁来忍不住发问，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得救。之前她与青山道长面谈时说过，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换取云无恙的性命，如今急切地想知道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手变得冰凉，云无恙明白她是担心自己才会如此，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担心。这些年已经有无数人宣告他死定了，他不是也好好地活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青山道长说道：“先破而后立，先将蛊毒彻底激发，然后重新用凤凰之力取代，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就是要先死是吗？”云无恙对这个办法倒是有些兴趣，毕竟从前没有人说过这样的办法。然而他如今是皇上，自然疑心青山道长会不会是想要他死，只要他死了，蓝诏国就一家独大了。

“没错。”青山道长自然晓得他的顾虑，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自己又不是他们国家的人，被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如皇上好好考虑一下。”

“也好。劳烦道长走一趟，还请先回去休息。”云无恙做了个请的手势，青山道长识趣地退下了。

齐雁来回握住他的手，紧张地询问：“你要答应吗？我觉得太冒险了，如果死了却活不过来了怎么办？”

她知道云无恙的疑心病很重，自己若是劝说他答应反倒让他怀疑她与青山道长是一伙的，故而反其道而行之，假意阻止他选择答应。

云无恙了解她，她也了解云无恙。

果然，他笑着说道：“凤凰血脉还能怕死？就算活不过来，不是还有你吗？你的宝剑叫涅槃，自然有本事复活我。”

她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一定能做到，不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雁儿，如果不治，再次毒发我可能就死了。就算这次不死，还有下次，下下次，我不愿意总生活在恐惧之中。何况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对我的心。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我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的手上。”

这话说得漂亮，可其实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放手一搏。

“你再想想，我也回去想想。”齐雁来正好借此机会脱离了他的怀抱，总算觉得自在些了。

看她这样担惊受怕的模样，云无恙明白她如此在意自己，心里全是喜悦，冲淡了死亡带来的阴霾。

为了与雁儿长相厮守，他愿意冒这个险。他本就是个赌徒，一路赢上来的，这一次也一定会赢。

一直以来噬心蛊毒时不时地发作折磨他，用了很多的办法也都无济于事，这次大概是可以有个了断了。

他赢了的话，自然可以长命百岁。

蛊毒赢了的话，他的命就到这里了。

横竖儿子都有了，还是转生的凤凰，相信在雁儿的教导下一定能长成合格的君主。而蓝诏的赫连殁，想必也不会动雁儿的孩子吧。

不过这些都是假想而已，最好的结果还是他能活下来，亲自守护这片江山和自己所爱的一切。

来吧，决一死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