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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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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代替李拾月,去了她母亲的病房,但却不是去道歉的。

据医生说,她的高血压,并不是病理性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年纪大了,突然着急上火,血压一下上去的,在医院观察了一夜情况平稳,今天其实就已经可以出院了。

沈沉进病房后,李妈妈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故作没好气,“你还知道回来,不把一家子都气病,你现在是不会管我们了。”

沈沉不想理她,开始帮她收拾洗漱用品和几样简单的行李。

见他不太高兴,李妈妈的语气这才有所缓和,“你去看过姐姐了没有?”

“嗯。”沈沉低着头,手下没有停。

李妈妈短暂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啦?昨晚爸爸说你,不开心啦?”

沈沉没说话。

李妈妈自顾自继续说,“爸爸说你,也是一时着急,以后我们不在了,你总是要和姐姐相依为命的,妈妈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姐姐身体不好,虽然你年纪小,但你健康,作为亲姐妹,你自然要担负起照顾姐姐的责任……”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们都忘了吗?”沈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李妈妈。

李妈妈微怔,似乎没听懂沈沉的话,她歪了一下头,不敢相信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沈沉深吸一口气,“李若一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你和……”他卡了一下,略显艰难地继续说,“你和爸、好像总是会忘记这件事。”

“成年不成年,她都是你应该照顾一辈子的姐姐!”李妈妈不禁抬高了语调,“你最近是怎么了?你是想把我们都气死是不是?先是把姐姐气哭,不接她视频不回她消息,后来又撺掇姐姐去搞些奇奇怪怪的事,还让她被骗了……”

“所以你觉得,什么是奇奇怪怪的事?”沈沉一挑眉,看着李妈妈。

虽然是李拾月的脸,可这一瞬间,眼前这个孩子,气场强大得吓人,有种让人恐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李妈妈把话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你、你……”她“你”了半天,最后狐疑又带着几分关切地问道,“月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沈沉把行李都塞进李妈妈的双肩包里,替她背上包,“走吧,今天你和姐姐都可以出院了,已经在办出院手续了。”

李妈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敢多说什么,默默站起身,在沈沉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

“虽然没到需要吃药的程度,但平时血压就有点儿高,回去以后尽量避免情绪激动,少生气啊,孩子们都大了,别太操心了,”办好出院手续后,医生最后嘱咐道。

“还有小姑娘你,”他转脸又看向李若一,“你身体虚,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调理好的,平时多出门走走,提高一下运动量,跑不动的话多走走路也可以,年纪轻轻的,不要老是把自己闷在家里,对身体很不好的。”

李妈妈赶紧替李若一回答道,“不是这样的医生,若一……这孩子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血液上、还有心脏……”

“我知道的,”医生温和地打断李妈妈,又说,“我看过她的病例了,是很小的时候,先天性的,对吧?但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痊愈了,虽然平时确实还是得多注意,但完全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他翻了几下手里薄薄几页纸,道,“而且,她这种情况,反而更应该多跑多跳多运动。”

医生抬起头,对眼前的一家四口淡淡一笑,“行了,都回去吧。”

李爸爸嗫嚅道,“可是……”

不等他说完,医生就转身,离开了。

李爸爸和李妈妈脸上同时浮现起了一个愤愤不平的表情。

上了电梯后,两人开始小声吐槽,“这个医生,行不行啊?若一从小就身体不好,几次都是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他怎么说得这么轻松?跟他自己得过似的。”

“咳。”沈沉不耐烦地干咳了一声,微微扬起头,用上目线看着自己的“父母”,“电梯里有摄像头,可以录音,实时监控着,你们说话注意点儿。”

李妈妈:“……”

李爸爸:“……”

短暂安静了片刻,李若一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月月一早就过来,还没吃饭吧?妈妈,回去咱们吃什么呀?我也有些饿了呢!”

李妈妈弯起眼睛,看着李若一慈爱地说,“若一想吃什么都行,若一和月月你们两个决定吧,我和爸爸都听你们的,下馆子也行!”

李若一挽起李拾月的手臂,用不符合成年人的语气——也是沈沉最讨厌她的一种语气说道,“那月月你想吃什么呀?今天我们都听你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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