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她只是玩物而已（2/2）

江寒烟付了车费，沿着青石板小路，慢吞吞地上山去。

她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他发现，又误会她不安好心，于是远远地看着。

她见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似乎很伤心的样子。

江寒烟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还狠戾、恶毒的男人，现在却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明明恨他，原因就不用说了，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心疼他。

她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没被他虐够吗？竟然还心疼他。

江寒烟想要劝服自己离开，可几次迈开步子，最终都打住了。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像尊石像般。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寒烟忽然回过神来，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雨，淋在人身上冷冷的。

好在她今天带了伞，赶紧撑开伞，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她走出几步后，又看向那个男人，他就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依旧蹲在那里。

江寒烟犹豫了许久，还是迈步走了上去，终究做不到对薄暮然无情。

她皱着眉喊道：“薄暮然，雨下得这么大，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吧。”

薄暮然浑身都湿透了，拿着一瓶酒，正咕噜咕噜地喝着，压根儿没看见旁边有人，也没听见旁边人的说话声。

他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也走不出来似的。

他将那瓶酒喝光，这才口齿不清地、吞吞吐吐地说起来。

“寒烟，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我害得江家家破人亡，害得两个女儿没了，害得你死得那么惨，现在还背叛了你。”

“我不想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想要霸占她，甚至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我一遍又一遍地羞辱她、折磨她，认为是她勾引了我。可我知道，是我把持不住自己，才会和她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话语中满满的内疚、自责和矛盾，连这风雨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风雨声中，江寒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薄暮然是在向江寒烟忏悔，为了江曼琳背叛了她。

其实江寒烟清楚，假死这么多年，薄暮然有资格重新开始的。

尽管她打心里不希望他重新开始。

而且江曼琳就是江寒烟，江寒烟就是江曼琳呀。

江寒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忽然好想告诉薄暮然，她的真实身份。

但薄暮然现在这个状态，江寒烟即便说了，他可能也听不进去。

这时男人倾身，靠在了墓碑上，喃喃道：“寒烟，对不起，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

江寒烟有些疑惑，薄暮然为什么对着这座没有名字没有相片的墓碑哭诉了？难道这是他给她立的墓碑？

她上次来祭拜女儿，就注意到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墓碑，没想到却是自己的。

看着自己的墓碑，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当初薄暮然觉得江寒烟没有死，但又找不到她，就建了这座衣冠冢。

他一边满怀希望，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一边又将这座墓碑当成了寄托，不时来倾吐心声。

只是年复一年，她始终没有回来，他渐渐也死心了，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