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暴乱(1/2)
四周都是高山,流水顺着河床流下,汇集成滩。
安予冉站在高处栈道,从上望去,天然陡峭的山峦,形成了绝佳的地势,让这里变成了一座囚笼。
囚笼周围站满男子,他们手持武器,目光如狼,死死地盯着河床里发生的一切。
河床里有许多佝偻着,在水里摸索的男子,他们光着上半身,布满伤痕。
也有一些女人,双腿浸在冰凉的河水中,布条似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将她们干瘪的身体展露出来。
只看了一眼,安予冉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如今已入冬,虽这地方并不寒冷,但安予冉一行人也都披上了皮毛所制的外袍。此处是风口,风呼呼吹过来,也似刀刮在脸上。
这里是“赎罪场”,至少进入此处时,那丑陋又窄小的门上是这般写着的。
辰末在前与允石师父交谈。
安予冉跟在辰末身后。
突然,河床下发出如同兽般呜咽的声响,水花被踩踏出声音,在山间回**。
安予冉寻声看去——
河床旁一个拿着武器的男人,一刀将一个如枯骨般,战战栗栗的老人劈成了两半。
安予冉捂住嘴,险些发出惊叫。
诡异的是,这血腥的场面发生后,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站在那老人旁的女人,被溅了一身血,却如毫无知觉般,甚至用腿踢开了老人残缺的躯体。
一切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安予冉看向辰末与允石师父,他们的面上也毫无波澜,还在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在一处拐角,允石师父走得快了些,安予冉看准时机,拉住了辰末的袖子。
辰末转过头,看见那煞白的小脸,强装着镇定,只有一张小嘴动着。
“刚才你们都没看见吗?”
辰末撑起折扇,高大的身影将安予冉笼罩在其中,低声道:“他们处理偷懒的人。”
又想了想,辰末放缓步伐:“别四处乱看,牵着,看脚下的路。”
折扇收回,单手背在身后,折扇的另一头在安予冉伸手便可以抓住的地方。
安予冉伸手去握,但扇子却像小狗的尾巴,忽地逃开了。
“你——”
啪,折扇敲在安予冉手心,示意她闭嘴。
辰末继续和允石师父交谈着,但身后的扇子却好像有生命力般,与安予冉对峙着。
安予冉若是不抓住它,它便打在安予冉手背,安予冉若是想抓住它,又要集中注意力,比它躲避得更快。
为了不被打,安予冉只能和这扇子斗智斗勇。
眼看就要抓住了,辰末双手向前,将那扇子带了去,安予冉又扑了个空。
辰末双手行礼,对允石师父道:“可以装车去一个场了,若是此处耽搁太久,今日三辆车许是发不出了。”
允石师父笑道:“还是你打理得好啊,等回去,我定向圣上美言几句。今年必不会亏待辰氏。”
从这栈道走出,便是向前,要走到河床与山峦的交接处。那里已有马车守候,正是先前与他们一并而来的,毫无装饰的简陋马车,但车夫却是另一个生面孔。
马车正在装载。
离得如此近,安予冉终于更近距离地看清河床中的人。
比遥遥看去时,还要可怖。
因为双手双脚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近乎完全溃烂,身上的伤痕一层叠过一层,崭新的,还涌动着血渍。
而那手持武器的男人,比河里的人强壮许多,但实则也瘦弱,他们的手臂、脸上,也有着早已入肉的疤痕。
山峦下也有一批人,他们正在努力地挖着什么。
河床中忽然发出声响,是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倒下了,她浸没在只及膝盖的河水中,却再无法挣扎。身旁的人,因为她压住了一块石头,而将她的尸首踹开,她顺着潺潺水流而下。
另一边的血腥涌入安予冉鼻腔,正在山脚挖着东西的男人被一刀斩下了头颅。他身旁的人被血糊了脸,愈发奋力地挖起来。
头颅沿着向下的坡度,滚落到安予冉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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