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打乱（1/2）

“你们要干什么！”

安予冉打落刀刃，上前一把扼住对方手腕，怒视带着面具的两人，又朝着床榻上看去，胸口确实有一个醒目伤口，从伤口涌出的血液有些灰暗。在胸口之下，还有些皮外伤，但都不深，只是擦着皮肤而过，留下浅浅的痕迹。

“夫人误会了，辰老爷胸口之处的伤口有毒性，必须要放出积压的淤血，再上药。我们并不会伤害辰老爷。”

原来是这样。

安予冉又确认了一遍，两人带来的药剂，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等等？

夫人？

“我并不是……”

“咳咳咳——”

床榻上的人突然醒来，打断了安予冉的话。

一时间，屋内几人都挤在窗前，禹习站在最后方，瞧着，沉默不言。

辰末的脸色苍白，是安予冉从未瞧见过的憔悴之色。他微微睁开眼，但又锁紧眉头，紧紧闭上，闷闷地咳嗽着。

安予冉紧张地看着辰末，也谨慎地看着那两人为辰末处理伤口。

整个过程，安予冉皱紧眉头，看那匕首锋利，在肉中穿梭，再挤压伤口，排出淤血。这还不如不要醒过来，安予冉想着。辰末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粒，紧咬牙关，但双臂仍不可遏制地颤抖。

安予冉觉得自己的肉也跟着一起在疼：“你可以喊出来，或者……”

安予冉看了看四周，枕头垫在头下，被褥也已被占用，擦拭伤口的布巾也沾染血色。找不出可以利用的物件。安予冉叹了口气，将右手的袖子撸上，白皙的胳膊凑在辰末嘴旁。

“这只胳膊也没什么用，如果实在难以忍受，就发泄出来吧。”

小时候，安予冉怕疼，每每打针上药，就是这样咬着父亲的胳膊，于她而言，好像就这么咬着，疼痛也便分担给另一人，两人共同承受着，不再那么难捱。

辰末似乎并不打算拒绝，艰难地转过头。

禹习在身后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片刻后，他走上前：“予冉这细胳膊细腿，怎经得住，还是让我来吧。”

还未等安予冉和禹习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就紧紧地握住安予冉的左手。手指紧紧扣住，挤压出空气，猛然一下，有些酸疼，安予冉惊了一瞬。隔着衣物，腰际又传来温热，辰末并未咬住安予冉伸在面前的手臂，而是将整颗脑袋的重量，紧紧地投靠在安予冉的腰间。

安予冉的右臂悬在空中，好似没有了落下的空隙。

“让我靠一下。”

带着喘息沙哑的声音传来，辰末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左手承受着辰末手掌的紧握，被挤压着，露出失血的白。

很疼吧，肯定是很疼的。

安予冉叹息着，落下右手，扶住了辰末颤抖的肩膀。

此刻的辰末，脆弱得就像一只受伤的猎物。安予冉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辰末的肩膀，并不觉得眼前这**着的半身有何男女之别，反而头一次意识到，辰末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

甚至比禹习本身的年纪还小。

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那时候父亲还没有离开，她还在学校里，生活在安全的襁褓之中。遇见事情，只会“爸爸爸爸”的呼唤着。

“别怕，就快好了。”

情不自禁地，安予冉柔软了语气，像是哄小孩般的口吻。

辰末紧闭的双眸，轻轻颤抖了一瞬，身体承受着刺骨般的疼痛，伤口正在被挤压着，仿佛喘一口气都艰难。受伤是预料之外的，但昏迷是故意的，醒来也是故意的。

安予冉在他身前，却让他觉得得了逞般。

他故意地凑近她的腰，故意地握紧她的手，去享受这种占有的愉悦。

尤其是在禹习和那个人面前。

原本只是享受自己圈下领地的优越，但随着安予冉那一句“别怕”，让辰末忽地丧失了这种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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