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你的心愿是什么(2/2)
白前,“……我朝公主竟然可以豢养面首?”
许远程,“……”
怎么感觉听出了羡慕的味道?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白神医怎么会羡慕什么面首不面首的!
许远程咳了咳,“那倒也不是,不过安乐公主是已故贞顺皇后嫡出,皇上十分宠爱,些许小节,便不太约束”。
白前噢了一声,许远程总觉得她这一声“噢”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显然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说不定还因为什么面首不面首的,对丰寻兴趣大涨。
丰寻不来招惹她,她说不定也要去摸摸丰寻的底,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又开口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我在他身上闻到到了同类的味道。
白神医,你务必离他远一些”。
他的同类,可不会是什么好人。
“同类的味道——”
白前若有所思,就像她明明知道许远程手染鲜血,却依旧讨厌不起来的那种感觉吗?
“许远程”。
白前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叫他的名字,认真与他对视。
“翰林院观政一年结束后,你申请外任吧”。
许远程背靠许氏,许尚书又对他极赋厚望,一定会让他留在京城,像孔灵子般从六部做起。
在许尚书和许氏的支持下,他说不定会比唐知味爬得更快。
他是许氏下一代最大的希望,是许氏未来的顶梁柱!
但在许远程陪她看过杂耍,又告诫她远离丰寻之后,白前却只想对他说,走吧,走得远远的。
远离许尚书和许氏,远离京城,远离唐知味,去向更广阔的地方。
也许你就会放下心中的恨与偏执,也许你就会放下手中的毒药和屠刀。
就算放不下,山高皇帝远,也未必会有如唐知味般的聪明人。
没有人能抓住你的把柄,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安全。
许远程听懂了她的话,垂眸温柔看向她,问她,“白神医,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白前毫不迟疑点头,“我信”。
许远程嘴角笑意温柔,“我也信,白神医放心,我会走的”。
……
……
第二天,唐知味依旧一大早定时定点地在上衙前,来有间医庐点卯。
许远程却没有来,他娘亲手做的小点心自然也没了。
更可恨的是,霍幼安竟然还没有别扭好,依旧不见踪影。
唐知味没了清风茶馆的早茶,也没了许远程的小点心,悲愤地去买春饼了。
孔雅看着他默默生气的背影,摇头失笑。
“要我看,许状元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至少在厚脸皮这一块,还远远比不上唐大人”。
白前困惑,昨天她没有说惹许远程生气的话吧?
他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啊?
怎么就不来送点心了?
她早晨就喝了半碗粥,还是为了应付母亲,不然她连半碗粥都不想喝。
准备留着肚子到有间医庐,来吃奶奶甜甜的小兔子乳酪,结果——
白前走到孔雅身边,“孔姐姐,查查看有间医庐的账上还有多少钱”。
孔雅查了,白前惊喜地发现,光是从许远程他娘身上赚的银子,都够她吃一辈子的清风茶馆早茶了!
白前笑眯了眼,“许状元真好,孔姐姐,走,去清风茶馆吃早茶,茶钱从账上走”。
她话音刚落,唐知味就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茶钱从有间医庐账上走,那应当也有唐某的一份才是。
毕竟唐某如今也算是有间医庐的半个伙计了,有间医庐的大夫和掌柜该有的,唐某也该有”。
他手中兀自还捏着刚买的春饼,只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将春饼塞进了袖子里。
唔,留着半中午饿的时候,加餐。
孔雅笑着朝白前挤挤眼,看,我就说唐大人脸皮厚吧?
白前认真点头,唐知味论脸皮之厚,别说许远程了,只怕萧姐姐也略逊一筹。
傍晚回家后,白前才听说翰林掌院夫人又来了一趟,为许远程向她提亲。
白夫人没有一点余地地拒绝了。
杀人凶手啊,别说是个状元了,就是当朝首辅,她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她怕白前烦心,将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连白院判都没告诉,只和白远志念叨了几句。
转头,白远志就将事情和白前说了,严肃警告她。
“我听说这几天许远程经常去有间医庐,你离他远点!”
白前,“……那我可以直接警告他,以后再也不许来有间医庐,否则就放唐知味咬他吗?”
白远志,“……”
白远志瞪了她一眼,“不许对唐大人不敬!
还有,还有,你也不必做得那么绝。
许远程是个有本事,且还有靠山的。
若真抹了他的面子,他恼起来,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是非来,你自己把握好度”。
白前不知道怎么把握好度,最后决定还是随心而行。
毕竟之前她一直随心而行,也没惹得许远程恼起来,惹出什么是非来。
可惜,从那天后,许远程再未上过有间医庐的门。
甚至在三天后,她最后一次上门为许母针灸,也没再“偶遇”他。
白前隐约有些不安,试探问许母道,“近来少见许状元,许状元很忙?”
许母对白前的感情很复杂,她很感谢她,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迫切地希望她能嫁给许远程做自己的儿媳妇。
但白院判夫妻拒绝了他家的提亲,一再地拒绝,没留半点余地。
她虽然明知道白院判夫妻是对的,没因为许远程表面的光环,将女儿推进火坑。
但她又总是忍不住地想,白神医这般本事,程哥儿又那么喜欢她。
如果她能嫁过来,说不定,说不定,一切都会变。
程哥儿会为她改变的,会的,一定会的——
许母想着,不由就湿了眼眶。
她怕白前看出来,忙垂下头去。
“程哥儿最近是很忙,东宫太孙很看重他,时时要他去讲书。
他每天读书都要读到深夜,早晨天不亮就又要起来读书。
连给我请安也都是坐坐就走,许是忙过这一段就好了”。
这是不愿意多说了。
白前噢了一声,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