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刺激（下）（2/2）

他把脉许久，从袖口中掏出一枚药丸化于水中，喂颜清喝下去。

“如何？”南不浊立在一旁，冷冷发问。

“回禀陛下，姑娘的伤势已经控制住，积塞的血已尽数吐出，再过几日便会性命无虞。”谢与岁暗自松一口气，随后按照往常，留守在慎徽。

南不浊走出殿门，看着脚下的残剑与血，毫不犹疑地踏过。

他冒着一路风雪回去长生殿。

此刻，万籁俱寂，唯他一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日渐加深的雪、不断肆虐的寒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他身后的桌上，摆着一把剑，那剑同他与颜清对峙的那把分毫不差，连剑柄的穗也无一丝杂乱，可见收藏者的爱护。

只是这件事，只他一人知晓罢了。

已经不知道是无眠的第几个夜晚，为的什么呢？

朝政、异己、爱人、天下。

南不浊脑海清明，仇恨在心中仍然存在，可颜清死的那回，他真的怕极了。

如此这般，便算划去一桩恩怨，只剩下一桩，便是他们之间，失信的诺言了。

此后几天，颜清恢复得很好，也很快。

她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又像是在证明什么，许是她太过懦弱，居然第二次想要放弃自己。

那一晚的争执仿若一剂来路不正的良药，正在刺激着颜清以极快的速度复苏着。

而她既然已经失去武功，便要想其他办法，来利用南不浊的势力，为爹爹报仇。

许是因为失去最大的依仗，她被仇恨裹挟的脑海清明些许。

真正的报仇不止要杀掉所有将痛苦付诸在她身上的人，还要为爹爹证明清白，她不能让爹爹带着污名被人书写在历史上。

她要还家人清白，让他们的功绩被后世歌颂，这才是他们该得的，而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达成这一切。

而很快，她便有了这个机会。

那是一个深夜，谢与岁早早回去，颜清在殿中装睡，想等待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