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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峰五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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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锏交碰,耳轮中只听“咔”的一声,猎日长弓应声断裂。猎日鬼受此大力,翻身栽倒在地。南宫武举锏欲砸,却见对方的眼睛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身后。

身后有诈!这个念头从南宫武的脑中一跃而出,与此同时,便听背后恶风不善,他不及回头,急忙转换招式,放低身形,以锏把朝身后杵去。

一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左背,同时,他的钢锏也击中了身后的偷袭者。在锏把与对方身体接触的前一刻,他的手轻轻按动机括,于是,那原本平滑的锏把内,弹出了一截三寸长的尖锥。

背上的剧痛,令他发出了一声暴吼,他手臂较力,将尖锥狠狠地扎入偷袭者的体内。伴着一声痛哼,偷袭者踉跄后退。

他没有回头,但凭那声痛哼,他已明白,身后人是穿林鬼。

穿林鬼不善硬战,先前隐入桥下,只为伺机偷袭。猎日鬼以一柄长弓牢牢牵扯住南宫武的注意力,为他创造了偷袭的良机,他从桥底翻上,趁南宫武身后空门大开之际,以尖刀刺向南宫武的后心。他原以为,按对方兵器的长度,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在一击之后抽身而退,却没料到,那光秃秃的锏把竟突然长出了三寸,那致命的三寸,齐根没入了他的软肋。

他捂住伤口,拼着全身的气力,试图跳过扶手,像往常那般隐入桥底。可是,那一向灵活的身体,此刻竟十分沉重,他跳起一半,便朝下匍倒,未至地面,又觉后腰一凉,低头望,一截明晃晃的刀尖,从肚腹间透出。

随后赶至的镖师,一刀扎透了他的身体。他眼前一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镖师以左臂盾牌将他的尸体撞落,而后飞身形跃入贼寇群中,将南宫武护在当下。其余数名镖师先后赶至,与众贼斗在一处。

南宫武抬手拔下背上尖刀,伤口的撕痛令他冷汗直冒。他有些庆幸,方才遇袭时下意识地矮身,令尖刀刺入的仅仅是背膀,而非自己的心脏。

他无暇查看伤势,扭头回望身后发出巨响之处,这一望,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悬索桥的桥面上,铁檀镖车所处的位置,竟破出了一个大窟窿,镖车从窟窿中直落而下,朝桥下奔涌的江水坠去。

望着貔貅兽头上深深扎入的长箭,他忽然明白,为何猎日鬼最后的一箭要蓄势那么久,那是因为,长箭并非针对自己,而是要以巨力冲撞镖车。镖车下的桥面,早已被穿林鬼做了手脚,在剧烈的震击下,已然承受不住镖车的重量。

五鬼要让镖车坠入江中,在他们的地盘,一旦镖车被江水卷走,南宫武便再难寻获。

南宫武怒不可遏,他将钢锏握在手中,便欲冲上桥去施救。却听身后有人大喝:“小儿休走!”紧接着金风响起。他急忙转身用钢锏招架,见是猎日鬼手握一杆长箭,当作一杆枪,朝自己刺来。他一咬牙,忍着伤痛,晃单手钢锏应战。

镖车下坠,骤然塌陷的桥面,令车旁两名镖师站立不稳,随着镖车朝下摔落。其中一人弃手中刀,及时抓住一条底链,单膀较力,身子重新翻上了桥面。另一人,却是落入江中,转眼便被滚滚江水卷走,不见了踪影。

镖车砸入江中,溅起铺天的水浪。车尾沉重下扎,车头轻飘上扬,沉浮之间,兽首暗舱内,操车的镖师瞅准时机,猛地按动机括,一只钢爪挂着一道莹白透亮的绳索,从兽口中弹射而出,直勾住桥侧的一根扶手铁链。

这种绳索,最初用于锱铢门的貔貅海船中,称为“缆鲸绳”,用七百二十九根海蛛丝,以奇妙手法编拧而成。海蛛丝极轻极韧,每根可受一均之力,七百二十九根,便可承七百二十九均,合二万一千八百七十斤。后来,南宫武将之引用于铁檀镖车,并为之换了个名字,叫作“缚虎索”。

狂卷的江水裹挟着镖车,将缚虎索拉得斜直。镖车止了去势,在黑浑的江中摇摆沉浮,活似一只大风中的纸鸢,欲挣脱束缚,却始终被那纤细的绳索牵得死死。

江水顺着车头的窥物孔灌入暗舱,操车镖师呛了两口水,忙屏住呼吸。他推开头顶舱盖,试图从舱内爬出,正有一股江水从上方灌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却在眼皮阖上的刹那,发现水流中闪过了一道白光。

他心中纳闷,忙睁眼细瞧,未及看清,忽觉脖颈一凉,却是一柄尖刀,在水流的遮掩下探入舱内,插进了他的脖子。他呛进一口血水,跌坐回座位上,一动不动了。

渡江鬼沙天滔从江浪中冒出头来,在刀刃上的鲜血被水流冲散之前,伸舌头将血舔入了口中。

鱼的血是冷的,而人的血却是热的。他一向觉得,这温热的鲜血,实在适合驱散这江中的阴寒。

他望向貔貅口中那道缚虎索,诧异于如此纤细的绳子,怎会有这样高的强度。他伸手扣住兽口中的一颗獠牙,稳住身形,而后探出尖刀,朝绳索割去。

忽见缚虎索传出一阵颤栗,他一愣,这绳索,莫非有了思维不成?又一转念,立时大惊,急急抬头,顺着绳索朝上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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