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壮士殒命(1/2)
却说陈明枫派木兰去打探汪户知的消息。木兰领命后,换了一身装束,打扮成寻常百姓家的小媳妇,一路打听,来到了于老板开的赌场。
“想不到这赌场开得还蛮偏僻。”木兰嘀咕道。
平日里,几乎是见不到女性光顾赌场这种地方的。因此,木兰刚一踏上赌场的台阶,店小二就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呦,夫人,您是来这里找人的吧?”
木兰虽然打扮得比较成熟,但说起话来还和寻常无异,竟然反问起店小二:“我难道不能来这里赌上几把吗?”
店小二先是一愣,随后便赔笑道:“咳,夫人,您可真会说笑,我家这赌场开了也有十好几年了,几乎就没见到过您这样的客官啊。”
木兰往屋里瞟了一眼,对店小二说道:“我确实是来这里找人,带我进去吧。”
“您里边请,里边请。”
木兰进了赌场,里边属实喧闹无比,和这附近的环境大相径庭。木兰的耳边满是摇骰子的声响和赌徒们的呐喊,吵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店小二问道:“夫人,您是来找谁的啊?我去帮您叫他过来。”
木兰并不答话,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一个瘦削的背影:“这个混蛋,我可总算是逮到你了。”木兰径直向那人走去,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姓汪的,你欠我们家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那人被木兰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回过头,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不耐烦地吼道:“你这婆娘有病吧?爷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居然过来让爷还钱?爷几时欠过你钱了?”
木兰故作尴尬地笑了笑:“这……实在抱歉,我认错人了,你和欠我钱那小子背影有几分相似,把我给弄糊涂了。”
“有病。”那人又嘀咕了一句,便重新转过身,继续进行属于他的豪赌了。
木兰也在心里骂道:“这人可真是没礼貌,一定是个讨不到老婆的可怜虫,只能成天在这里赌钱。”
店小二见了,马上跟了过来:“夫人,您去招惹他干嘛啊?那小子就是个泼皮无赖,成天游手好闲,来我们这里赌钱,输了还不认账。”
木兰道:“咳,其实我也是认错人了,误把他当成欠我家钱的那小子了。”
店小二问道:“我们这里的客人欠了夫人家的钱?”
“对啊。”木兰点头,“他称家里有难,把我丈夫的治病钱都给借走了,谁成想竟然是出去赌钱,到现在也没还给我们。我丈夫现在还在**躺着,我担心他剩不了几天了。”
说到这里,木兰强行抹了抹眼睛,尽管她根本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这……”店小二也有点同情,“那欠钱的小子叫什么名字啊?如果是经常来这里,我应该认识。”
“他叫汪户知。”木兰答道。
“汪户知?”店小二突然脸色一变,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他……他欠了夫人您的钱?”
“对啊。”木兰注意到了店小二神情的不对劲,“你认得他?”
“认得倒是认得……”店小二搔了搔脑袋,“不过……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来我们这了,我和他也不算熟,点头之交罢了,不清楚他现在在哪。”
木兰长叹道:“我丈夫一直拿他当好兄弟,听他说家里出事了,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家里仅有的那点积蓄给他了,那可是我丈夫的治病钱啊!谁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姓汪的居然拿这钱去赌,从来也不提还钱的事,我丈夫的死活,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唉,我和你这个帮工的说这些干嘛,你又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是直接去找你们老板吧。对了,你们于老板人呢?”
“我们家老板最近染了风寒,正在家中休养呢。”店小二毫不迟疑地答道,他相信自己的举止没有异常之处。
“这样啊。”木兰低下头,略加思索,“那你们家老板住在哪里?我去他家找他便是。”
这回,店小二可慌了神,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夫人,这恐怕不太好吧,我昨天刚去探望过我家老板,他现在病得挺重的,实在不方便见客。这样吧,您把您的住址告诉我,我去向我家老板打听一下,一有消息,就去告诉您。”
木兰认为店小二刚刚的表现十分可疑,他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于老板,才胡乱编了一番说辞。但木兰并不能将自己心中所想表现出来,只得随口说了一个地址:“我家就在怀远门旁边那条巷子,从里面数第二户人家。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你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的丈夫再不治病,可能就挺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到这里,木兰又象征性地抹了抹眼泪。
“夫人,您就放心吧,交给我好了。”店小二拍着胸脯向木兰保证。
木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赌场。
店小二望着木兰远去的背影,神情逐渐变得冰冷,他打算立刻将这件事情向多尔衮汇报。
木兰回到天地会后,便直接去见了陈明枫。陈明枫焦急地问道:“木兰妹子,情况如何?可曾打探到户知的消息?”
木兰道:“陈大哥,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古怪。我到了你和我说的那间赌场,提起汪户知的名字,店小二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告诉我,汪户知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我说想去问一下他们家于老板,他又说于老板生病在家,不方便见客,让我留个地址,到时候,他向于老板问明情况,就立刻来通知我。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在掩饰了,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在撒谎,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陈明枫皱眉问道:“店小二让你留地址给他,你怎么做的?”
“咳,陈大哥,我怎么可能上了他的套啊?那地址,是我随口编的。”木兰笑道。
陈明枫的眉头舒展开来:“木兰,你做得对。不过,照你这么一说,这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怀疑……”
还未等陈明枫开口,木兰就抢过了话头:“你觉得,汪户知的失踪,和那店小二脱不了干系?”
陈明枫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恐怕不止是户知,于歆丰于老板,有可能也遭遇了不测。”
木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比划起了拳头:“既然这店小二如此可疑,不如我们直接将他抓来,审问一下,如果他不老实招供,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可。”陈明枫否定了木兰的建议,“倘若店小二真的和女真人勾结,那么现在,你去打探消息的事情,一定已经传到女真人耳朵里了。他们势必会在赌场周围安插眼线,假如我们现在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木兰,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木兰叹了口气:“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明枫答道:“我会派弟兄去赌场附近监视里面的动向的,不过,木兰,你就不要再在那边露面了。你的相貌,店小二已经记住了,说不定女真人已经准备开始调查你了。总之,如果你要外出的话,千万要多加小心。”
“我会注意的。”木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烦闷。
却说多尔衮得到了店小二的消息,心中暗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地会的人已经开始寻找汪户知了,甚至还找到了那间赌场。说不定,他们已经猜到,汪户知就在我们手里。我得尽快查处天地会的藏身之处,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汪户知这小子嘴巴还真硬,明明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却还是不肯招供。看来,我得转变一下策略了。”
于是,多尔衮再度来到了大牢。在狱卒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关押汪户知的牢房,往里一看,只见汪户知正趴在地上,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应该还处于昏迷状态。
多尔衮问道:“审得怎么样了?”
狱卒回答道:“大人,我们真的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还割了他身上的几片肉,放在火上烤熟了塞进他嘴里,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啊。我们几个还没见过这么难弄的囚犯,真恨不得挖了他那对招子,再割了他的舌头,把他阉了变成太监,再剖出他的心肝下酒……”
“行了,我知道了。”多尔衮打断了狱卒的牢骚,“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我有事情要交待你们。”
“是,大人。”
到了晚上,狱卒们又将汪户知从牢房内提了出来。可怜汪户知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头发乱蓬蓬的,上面沾着各种秽物。他面部浮肿,眼睛很难完全睁开,身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发炎,有的甚至在往外面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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