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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后来的人都知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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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的结业仪式,没有鲜花,没有冗长的领导总结,只有一面墙。

那面墙原本是雪白的,如今却被无数张彩色的卡片贴满,像一片逆风生长的、斑斓的森林。

苏明心站在墙前,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学员们,连同他们自发带来的家人们,安静地坐在台下,目光汇聚在她身上,也汇聚在那面墙上。

每一张卡片,都是一句被咽回去的、藏在心底的“半句话”。

“今天,我们不总结。”苏明心开口,声音清澈而有力,穿透了礼堂的寂静,“我们只聆听。”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现在,请每一位学员走上前来,从这面墙上,随机摘下一张不属于你家人的卡片,然后,读出它。”

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归于平静。

学员们依次起身,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庄重,走向那面墙。

他们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触碰某种脆弱的蝴蝶翅膀,揭下一张卡片。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第一个走到了麦克风前。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青春期特有的倔强和迷茫。

他清了清嗓子,低头看向手中的蓝色卡片,一字一句地念道:“我其实……一直记得你背我去医院的路。”

话音刚落,少年猛地一顿。

他的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脏。

他抬起头,眼睛瞬间红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哽咽着,几乎无法继续。

“我爸……”他用手背胡乱地抹着脸,声音断断续续,“我爸他……他六年前就是这么跟我妈念叨的……那年我摔断了腿,他喝多了,就说想跟我说句话,可说了个开头,就睡着了……他后来再也没机会说完。”

整个礼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听懂了。

那张卡片上,是一个陌生人写给家人的话,却精准地复刻了少年心中那个尘封已久的、关于父亲的最大遗憾。

苏明心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上前安慰,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看,这可能是你。”

一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第二个、第三个学员走上台,他们读着陌生的卡片,却流着自己的眼泪。

“你能不能……别总说‘都行’?”一个中年女人念完,泪如雨下,那是她对丈夫积攒了二十年的无声抗议。

“如果我不是你儿子,你还会喜欢我吗?”一个年轻人读着,脸色苍白,仿佛看到了自己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那面墙,不再是卡片的集合,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每个人都在别人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从未说出口的隐痛。

仪式结束后,社区负责人找到了苏明心,他看着那面墙,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郑重地告诉她,这面墙不会被拆除。

几天后,这里挂上了一块新的牌子,上面写着——“未完对话陈列馆”。

城市的喧嚣,隔着车窗玻璃变得模糊。

林景深驾驶着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在驶离省道进入一个偏远县城时,脚下不由自主地松了油门。

路边,一家新开的茶馆吸引了他的注意。

木质的招牌上刻着三个字:“静听茶馆”。

招牌之下,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像是店主的某种宣言:“说话不收费,沉默也欢迎。”

鬼使神差地,他停了车。

推门而入,没有寻常茶馆的热情招呼,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木头的味道。

一个穿着粗布对襟衫的男人正低头擦拭着柜台,见他进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林景深的目光落在柜台一角,那里随意地放着一本册子,牛皮纸封面,已经卷了角。

他走过去,发现那竟是《地方诉求记录所》内部编印的《静坐者图谱》的复印件。

他曾亲手整理过这份资料的初稿,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日期都熟悉得像刻在骨头上。

他伸手翻开,页面停留在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旁,有一行娟秀的钢笔批注,字迹还很新:“第七天,我姐带了她最爱的桂花糕。她说,人可以饿着,但念想不能。”

那一行字,像一根针,轻轻刺入林景深的心脏。

他记得这个女人,她是清源行动初期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后来,她的名字和另外几百个名字一起,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随着原始名单化为了灰烬。

“先生,喝点什么?”老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林景深合上图谱,抬起头。

老板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认识他很久了。

他没有询问,只是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推到林景深面前。

“听说你走过很多信访局门口。”老板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林景深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暖意。

他一口饮尽,将粗糙的陶土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以前是。”他看着老板,眼神里最后一点波澜也归于平静,“现在,轮到他们走自己的路了。”

他转身向外走去。

在门口,他停下脚步,从内袋里掏出一支磨损严重的旧钢印笔,轻轻地放在了柜台那本《静坐者图谱》的旁边。

阳光下,那支笔的金属笔帽闪着微光。

正是当年,他用这支笔,在家族切割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支。

从此,他与那个显赫的家族再无瓜葛。

现在,他把它留下了。

连同那个决绝的、孤勇的自己,一起留在了这个陌生县城的静听茶馆里。

教育部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严肃而压抑。

顾承宇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一侧,面前的席卡上印着他的名字和“特邀顾问”的头衔。

“批判性心理学”课程的试点总结会,进行到一半,话题突然转向。

一位资深委员清了清嗓子,满怀热情地提议,应该在全国范围内,设立“心理健康模范家庭”的评选活动,树立标杆,以点带面。

提议一出,附和声四起。

在场的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正面引导。

顾承宇没有立刻反对。

他等到所有人都发表完意见,才缓缓打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将一份文件投射到大屏幕上。

“在讨论这个提议之前,我想请各位看一个匿名的案例。”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社区调解记录。

一对中产阶级父母,因为他们十四岁的儿子坚决拒绝参加一个昂贵的“青少年抗压心理强化班”,在多次劝说无效后,竟然选择了报警,声称儿子“精神状态异常,有暴力倾向”。

警察和社区调解员上门。

一片混乱中,那个一直沉默的男孩,突然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一本上锁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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