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产科那位男医生 > 107修改过,记得重看啊!

107修改过,记得重看啊!(2/2)

目录

波浪长发,年纪稍大,露出的手腕戴着珍珠手链……

陈家岳微震,惊疑地盯向林远修。

一桌人,就裘盼和林友山对来者一头雾水。

那女士冷笑地看过来,声线尖细:“一家人都在?我真是来得时候,老天爷给赏的机会啊。”

话说成这样,听着就不像善哉。

老丁厉声发话:“来个人,把她们轰出去!”

林友山什么都不问,起身就过去赶客。

陈爱云怯场了。

母亲给长仁代理供货的公司最近生意一落千丈,扬言要找长仁的领导算账。作为女儿,她被要求随母出击,不许袖手旁观。

饭厅那边坐着长仁的元老人物和现任院长,以及陈家岳,身边伴着他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裘盼。

出于对上级的敬畏,出于对陈家岳可望而不可即的心梗,陈爱云不敢也不愿呆下去了,想打退堂鼓。

她劝母亲:“妈,我们走吧。”

不然被人着手推赶,那就太丢脸了,她实在不想在陈家岳面前如此出洋相。

“走什么走?”云佩珊冷哼,“妈今日带你来认祖归宗的!”

什么?

陈爱云听傻了。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友山,赶她们走!”老丁在饭厅那边喝声吩咐。

林友山上前赶人:“麻烦你们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云佩珊怒斥:“你别碰我!我今天非得跟你们鱼死网破。”

老丁不想听下去,“你!”朝林远修发火:“轰她们出去!”

林远修从丁倩身上收回视线,起身过去跟人讲道理:“佩珊,凡事适可而止,否则吃亏的会是你。”

听见林远修叫出的名字,陈家岳确信了自己的推测,心疼地看向母亲。

母亲怔怔然的,目光涣散,似失了神。

陈家岳曾经以为母亲不跟出轨的继父离婚,也不全是坏处,毕竟继父在母亲身边起到的作用,是他和林友山都不一定能达到的。

此时此刻,他追悔莫及。

他早应该往死里劝母亲离婚,这样的话,母亲就不用面对眼前这种荒谬的小三找上门的闹剧了。

云佩珊跟林远修作对:“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你逼我的,非要断我财路,三番四次求情都无动于衷!你怕我跟丁倩讲真相,我就非要讲,让你们家无宁日!”

她看向饭厅,指名道姓地扬声大喊:“丁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别当缩头乌龟!”

林友山深知大事要不妙,“佩珊”这名字他知道,就是因为这名字,信息科和风驰科技的合作才不得不被腰斩。

他赶紧把人推搡:“走,滚出去!”一边打电话通知别墅小区的物管,让人派保安过来。

云佩珊边抵抗边扯着嗓门喊:“丁倩,你听着!我当年跟陈勉好了,我女儿姓陈!他们怕你受打击,一直瞒着你呢。你醒醒,你死去的老公不爱你,他爱我!你这人命太好了,什么都有人替你周到,你就该尝尝这种天翻地覆的滋味!”

一番嚣张撒泼的话信息量惊人。

林友山心说,我操!原来是这样!

裘盼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惊惶不安地看向陈家岳,他定定坐着,姿势依旧,眼神却已骤变,如深渊黑洞无法触底。

裘盼替他难受,心焦地握上他的手,紧紧捏着不放。

云佩珊不消停,大喝女儿陈爱云:“小云,那个人,”指着陈家岳,“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快去喊哥!”

陈爱云脑子空白,傻站着看看母亲又看看她口中的“哥”。

天荒夜谭,陈家岳的父亲竟是她的父亲,那家里被母亲瞧不起的窝囊废又是谁的父亲?

老丁气得不行,手突然紧紧地捂住胸口,嘴里骂着:“造孽,造孽!”

丁倩发现了,慌张地扶着父亲,喊儿子:“家岳,快背姥爷上楼!”

陈家岳回过了神,起身背起姥爷上楼,丁倩和裘盼紧随着。

进了姥爷房间,门一关上,楼下云佩珊叫嚷的声音一概听不见了。

陈家岳熟练地给姥爷喂药和吸氧,看着镇静无比,还安慰裘盼:“别害怕,没事的。”

裘盼反觉得是他在害怕,她牢牢地抱住他的手臂,拿自己当他的支柱。

好一会,老丁舒畅些了,看看守在床边的女儿和外孙,叹气,一言不发。

他闭上眼,心想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烦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静到能听见耳鸣声。没有人能受得了,也没有人想到打破这种死寂的会是丁倩。

“爸,”丁倩缓缓开口,哀愁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必瞒我。”

老丁诈尸一样瞪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儿。

陈家岳也难以置信:“妈?”

丁倩低头苦笑:“我跟陈勉做夫妻,哪会没有知觉。而且他临走之前都跟我交代了。”

老丁缄默,他没料过前女婿会跟女儿坦白,或许人之将死,容易忏悔。

他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就剩家岳不知道了。”怜惜地看着外孙,“家岳,这事让姥爷告诉你,别为难你妈了。”

丁倩带着裘盼离开老丁的房间。

关上门时裘盼往里看了眼,陈家岳僵硬地杵在床边,不像等待真相,像在等待审判。

他忽然也看了过来,眸色深然哑沉,似乎在跟她说:别走。

楼下听不见吵闹声了,大概是林远修和林友山把人赶走了。

丁倩跟裘盼说:“你要不要去我的画室看看?”

这岂是画画赏画的时候?裘盼不太愿去,她想留在门外,不离开陈家岳太远。

可没好意思拒绝。

丁倩的画室布满画布和颜料,墙上挂着几幅人像油画,能看得出是老丁院长,林院长,陈家岳和林友山。

丁倩打开壁柜,从里翻出另一幅油画,递给裘盼:“这是家岳的父亲。”

裘盼接过去看,画上的人物五官跟陈家岳家里合影上的男人有几分神似。

丁倩又翻出另一幅油画:“这是家岳的姐姐。”

裘盼怔住。

油画里是个小女孩,看着才一两岁的模样,胖乎乎的,戴着红色的毛线冬帽甜甜地笑,闪闪的小眼睛弯成新月。

如果没有记错,这不与陈家岳钱包里的照片女孩一模一样?

“她在哪?”裘盼脱口而问,问完就后悔了。

丁倩看着画中人,淡淡笑道:“家岳姐姐生病了,不到两岁就去世了。”

裘盼:“……”

丁倩说:“家岳父亲很爱她,一直接受不了事实,自暴自弃放纵了自己,在外面染病了。”

裘盼听呆。

寥寥数语,丁倩概括了几个悲剧,陈家岳姐姐的悲剧,陈家岳父亲的悲剧,更有她本人的悲剧。

丁倩流了眼泪,仍笑道:“家岳姐姐生病的时候,我已经怀上家岳了。可惜他姐弟俩缘薄,家岳出生之前姐姐就走了,俩人没见上一面。家岳父亲去世的时候才告诉他有过一个姐姐,他闹着要看人,我不知道去哪给他看,只能看照片了。”

裘盼稍稍细想几分,不可救药地产生共情,心里跟着痛苦伤怀,眼眶泛红。

“姐姐的眼睛很漂亮,去世的时候把眼角膜捐出去了。他们不告诉我捐给了谁,可能是怕我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吧。也对,我也怕自己把人家当成是姐姐,有事没事去瞧瞧,烦到人家。”丁倩笑着自嘲,眼泪流得更宽,“那天在门诊看到你走失的女儿,她哭着叫妈妈,我以为见到姐姐了,以为她回来找妈妈了。”

裘盼找来纸巾给她,她接过,见裘盼也掉泪湿脸,递回去一张,边道歉:“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裘盼沉声道:“你一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

丁倩点头,又摇头:“姐姐去世后我就忙着生产,忙着照顾刚出生的家岳,好像没有时间去伤心。但我落下了心病,不敢去长仁了,一去就想起姐姐,想起姐姐就心悸。家岳父亲和姐姐都是在长仁去世的。那里就像是我的不祥之地。”

“刚才那位女士,我见过,是家岳父亲的手术室同事。家岳父亲临终之前跟我坦白了他在外面的荒唐,他想处理,但发病太急,走得太快,他处理不来。”

丁倩叹气,“其实他不说,我多少也猜到一些。做夫妻的哪会无知无觉,枕边人有什么细小的动作和变化,我也许不能全部发现,但发现一部分就足够了。家岳姥爷和林医生怕我经受不住,所以瞒着我,我不知怎的,也装作不知情。”

往事如烟,丁倩闭上眼,努力地平缓心里慢慢涌动起来的情绪。

继续说:“我爸不愿意让人知道家岳父亲得了什么病,对外就说是肝癌,连我都瞒。家岳埋怨父亲的病历没了,怀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是林医生所为。那病历其实是被他姥爷藏起来了,林医生吃了哑巴亏也不吱声,因为不想破坏家岳心里父亲的形象。”

感觉有些累了,丁倩又闭上眼,沉默。

裘盼静静坐在旁边,不打扰地陪着,心里惦记在另一个房间里的陈家岳,听见这些事实他会是怎样反应。

有反应还好,就怕他失去反应。

良久,丁倩睁开眼,泪也止住,跟裘盼说:“家岳长大了,三十好几,但要他接受真相未必容易。你能不能帮忙,好好安慰他鼓励他?告诉他,不管他父亲怎么样,他父亲是真心爱他的,我们都真心爱他。”

裘盼答应:“好。”

丁倩把两幅油画放回壁柜,裘盼又看了眼陈家岳姐姐的那一幅,油画的右下角书写着:爱女陈家宝。

陈家岳在林宅有自己的卧室,裘盼轻轻推门而进。

宽敞的卧室里他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屈着腰,无力地垂着脖子,双手撑在腿上,疲惫得似一匹受伤的骏马,伏在地上悄然疗伤,无法再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跑。

裘盼心酸地走到他跟前,跪下靠在他膝上,仰脸看他。

陈家岳擡眼,朝她挤出一抹空寂的苦笑,沉声问:“怎么办?”

裘盼直起腰抱住他,一心一意轻抚他的后背。假如受的伤可以就此抚平,那就好了。

陈家岳的脸枕在她的肩膀上,沮丧地说:“我没想到是我父亲,我还以为是继父……”

声带哽咽,断断续续。

“以为他出轨,以为他伤害了妈妈,以为他害了我父亲……我错了,错得离谱,像小丑一样,错怪了人。”

裘盼跟着哽咽:“不是你的错,他们没有怪你,他们依然爱你。”

陈家岳:“但我怪我自己。甚至想怪父亲,怪他伤害妈妈,怪他不够强大自甘堕落,怪他……可他人不在了,我怎么……”

话至最后,无声抽泣,说不下去。

裘盼无法接话,悄悄流泪,怀里微微颤抖的身躯抱着宽厚精壮,却同样脆弱无助。

她安静地任他哭,但愿哭完了他能振作起来,她会在旁守候。

枕在她肩膀的脑袋越低越沉,越沉越重,人仿佛在下跌,渐渐要被淹没。

裘盼搂紧他,用力地搂紧,用微薄的力气支撑着他,不让他跌沉。

手搂酸了,膝盖跪痛了,她仍不言弃。

过了许久许久,怀里的男人不颤抖了,伏在她身上的重量轻轻地擡起了一些。

好像越过了许多的云,吹过了再猛烈的风,穿过了密密麻麻的林,抵达光明。

裘盼宽慰地叹气,温声说:“我们结婚吧。”

陈家岳顿了顿,从她肩膀擡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裘盼捧着他的脸,给他擦脸上的泪迹:“我们结婚,我要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以后你想难过就难过,想哭就哭想喊就喊,无论如何我都在,不会离开。”

陈家岳也拿手抹她脸上的泪痕,竟有些不自信:“你可怜我。”

裘盼气笑:“对,就是可怜你。”

又气不过地问:“那你需要不需要?”

陈家岳无奈笑:“你呀……”

伸臂将她搂进怀里,埋脸于她颈窝,告诉她:“需要,时刻需要,太过需要。缺了你就像缺了一半的氧气。”

他的怀抱扎实有力,温暖而坚固,与刚才相比,之前的他回来了。

裘盼的心窝软成一口温泉,回抱他,轻声细道:“我也一样。”

就是有那么的一个人,需要的时候他她都在,无用多言,无用多语,静静地守在身旁,从不远去。世界再凌乱破碎,有他她在,总归一刻会恢复至初,克服颠簸。

“盼盼,”陈家岳由衷说:“幸好有你。”

裘盼在心里说,幸好你需要我。

——正文完结

107修改过,记得重看啊!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