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11(1/2)
之后的日子11
婚礼晚宴陈裘联婚,筵开百席,现场需要大量的亲友帮忙迎接宾客和带位。林友山领队,人手一份提前印制好的宾客名单座位表,分区域协作,穿梭于百席之间,喜庆地忙碌。
付朝文和陶羡是队员之一。
付朝文八八卦卦地打趣问陶羡:“前男友结婚,你怎么有心情在这里做工作人员?不会心梗吗?”
陶羡斜眼他:“我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等会上台抢亲。”
付朝文不得不说:“你这大胆狂徒,不怕江医生吃醋?”
陶羡啼笑皆非:“关他什么事。”
“别抵赖了,妇科的人撞见你跟他撑台脚吃宵夜哼哼。”
陶羡翻白眼:“小题大作大惊小怪。”
付朝文端出朋友关切的口吻:“讲真,你俩是不是在谈?”
陶羡:“讲真,真不是。”
付朝文想往下聊,眼神扫到不远处的江医生往这边移动,他擡手朝人挥了挥:“江医生好。”
陶羡回头看了眼,转回来,自然地切换话题:“今晚JaJa不来吗?”
付朝文说:“不来了,她要上课。”
JaJa在那家高端的茶庄会所上班当服务员,斟茶递水之间不经意地听获了许多长眼界的见闻,忽觉世界好大,茶庄会所好小,心里蠢蠢欲动想大展拳脚,不甘愿当一辈子的服务员了。
付朝文问她想当什么,JaJa说:“当然是发挥所长。”
“你有什么所长?”
“吵架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吵架输过?所以我想当律师。”
不管当什么,都要学历做基石,JaJa初中未毕业,有点困难。付朝文给她联系了好些门路,终于在一间夜校报上名,天天去上课。
裘盼和陈家岳结婚摆宴,有给她递请柬,她打了鸡血一样在发奋图强,饭没时间来吃了,包了个红包让付朝文代给。
她的红包薄如纸片,付朝文高度怀疑里面是空的,拆开看,一百块。
付朝文皱眉:“这太少了吧,好歹是我哥们结婚啊。过分。”
JaJa看白痴一样看他:“姐就这么点身家,你要我打肿脸充胖子?没门。”
付朝文:“……”
他郁闷地自掏腰包,拿了一叠现钞往她的红包里塞呀塞,塞鼓了,才顺气了些。
江医生走过来了,恰巧听见陶羡在说:“重新读书啊?不过她年轻,不算太晚。挺有斗志的,加油。”
江医生:“谁重新读书?谁年轻有斗志?”
陶羡拿下巴指指付朝文:“问他。”
正好有宾客来问座位,陶羡拿着座位表去忙了,江医生转身就跟着去,对谁重新读书谁年轻有斗志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老丁坐在主桌,腿有毛病要靠轮椅行动,头发花白,是名副其实的老人家,胜在精神奕奕双目有神,气场在。
宾客们远远地往这边一望,就知道大人物在,纷纷过来问好握手。
老丁跟人主动介绍:“这位,”指指旁边的老太太,“是我亲家的姥姥。”
众人又热情地跟亲家姥姥问好。
裘姥有些受宠惹惊,镇静地与人打招呼,听着老丁向她介绍这是哪哪的院长,哪哪的校长,哪哪的局长。
一位也坐轮椅的老头子被一年轻人推着过来聊天,老头子神秘兮兮地问老丁:“这新娘子是不是游乐场的那位?”
老丁说:“是她。”
老头子轻笑了:“老丁啊,你们家人真是古怪,自己女儿带着娃再嫁,到孙子了又娶了个带娃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辟好啊?”
裘姥一听,拿眼看过去,这人阴阳怪气地说这样的话,存心来扫兴么?
就连给他推轮椅的年轻人也听出个好歹,小声提醒:“爷爷。”
老丁也轻笑,不提这茬提另一茬:“你知道不知道老贺去年心脏病发没了?”
老头子莫名其妙:“知道啊。”
“你知道他为什么心脏病发吗?”
“谁知道。”
“屁话太多,多管闲事。”
“你也小心点。要不我现在就把长仁的心外科大夫给你介绍介绍?”
“滚滚滚滚滚!”老头子低着声骂,年轻人尴尬地跟老丁道歉,连人带椅推走了。
裘姥不觉问:“这人谁啊?”
老丁告诉她:“我一个老战友,年轻时老爱跟我比,老了,就拿孩子辈跟我的比,没一个比得上我们家的。”
裘姥笑了:“你们家确实优秀。他刚才说什么游乐场那位,怎么回事?”
“嘿,我给你看看。”老丁掏手机,调出裘盼和陈家岳在游乐场被无人机拍摄到的片段,递给裘姥:“就这就这。”
裘姥接过去看,想起什么了,叹说:“原来那天盼盼跟家岳一起去的游乐场啊……”
老丁诧异:“你知道?快说来听的。”
裘姥把那天的事情说了说,老丁礼尚往来地分享他的所知:“我告诉你啊,家岳和盼盼之后还闹矛盾了。”
“真的?”
“真的!家岳就一脸生无可恋啊,说什么天煞孤星孤独终老,又烟花又昙花的,神神叨叨的自怨自艾,笑死我了……”
“他们藏得深啊,要不是那天小冬阳发烧了,家岳亲自来接我们上医院,我们有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俩老人家小声说大声笑地深挖孙辈的恋爱细节,津津有味。
能筵开百席的酒店宴会厅比半个足球场还要大,陈裘联婚,属于裘家那边的亲朋坐了八围桌,五围是老家来的亲戚,三围是裘盼在这边的朋友,包括姐妹团和梁工小周等等一些老同事。
裘母作为主婚人之一,游走在裘家席边招呼亲朋。
“秀兰啊,你女婿既然是医生,他有没有其他单身的医生朋友,给我们家闺女介绍介绍呗。最好是跟你家女婿一样,长得好家境又好的呵呵。”有亲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裘母笑笑道:“这里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医生,你看看哪一个好,看上了,不用问我,自己去聊两句看看合适不合适。”
亲戚当真的说:“我哪会看啊,你直接问你女婿,让他过来给我们介绍。”
裘母听着心里不舒服:“我女婿忙着呢,他就在那边,你去找吧。”
亲戚:“……”
陈家岳先前有过来跟每位老家的亲戚问好,他看着和和善善,对长辈也客气关心,但身上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质,再和善,也不是任人拿捏和使唤的角色。亲戚既觉得他优秀,又觉得他威严,对他有点说不出的敬畏,也不太敢跟他说话。
“秀兰啊,其实盼盼之前那个老公也很好啊,长得好看,也有钱,怎么就离婚了?”另一位亲戚问。
裘母直言道那前夫出轨了。
“唉,哪个男人不出轨?说不定这个也会呢。”亲戚唉声叹气,“你盼盼的脾气跟你一样要强,为了一口气就要离婚,离了怎了?分了多少钱了?”
裘母呵呵:“没分到几个钱。”
亲戚觉得自己更有理了:“看,就是嘛,到头来最吃亏的是盼盼。下一回啊再有出轨这事,能忍就忍,忍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
裘母心里想,是,得向你学习,“忍者神龟”,不给你颁个奖都对不起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忍。
脸上笑呵呵地回了句:“你说得是。你们自便,我去一下那边。”
说完匆匆赶去宴会厅的另一角。
丁倩不太善于社交应酬,但毕竟是儿子的婚礼,林远修又在旁边左右跟着,她便努力亲自在一线迎接宾客。
刚刚酒店经理不知有什么事情把林远修临时叫走了,剩下丁倩一人。前来的宾客只是热情问好的话,她尚能应付,一旦多聊几句,她就有点露馅了,措手不及。
这会又有一名宾客非常熟络地跟她搭讪。
“你好你好,亲家母,我是盼盼的表婶。”
原来是亲家的亲戚,丁倩连忙跟人问好。
表婶笑呵呵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夸陈家岳长得俊,夸丁倩穿着旗袍装非常漂亮,又夸婚礼场面盛大,非同凡响。
丁倩笑着道谢。
“对了亲家母,你们家既然是长仁医院的,能不能给帮个忙?”表婶忽说。
丁倩猜测也许是哪位亲戚需要找医生看病,点头:“你说。”
表婶说:“我家的小女儿211大学毕业了,念的行政管理专业,你看看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空缺适合她的?她很聪明的又勤奋,保证不会令你们失望。”
丁倩愣了愣:“……我,不管医院的事。”
表婶:“不用你管,你给问一下就行了,你问问,问问问问。”
丁倩不知如何拒绝:“哦……”
“谢谢啦亲家。”表婶看丁倩越看越顺眼,又说:“另外呢,我小女儿没谈对象,她跟盼盼一样漂亮的,你们家不是有个弟弟吗,可不可以介绍他们相亲?或者有没有优秀的医生,都可以的。”
丁倩不会了:“友山他……其他医生……”
友山要是知道帮他安排相亲,肯定发火。
至于其他医生,她相对熟悉的是林远修的一位学生,中医师梁思学,其余的几乎不认识啊。
“表婶你在这里干嘛?”裘母赶过来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丁倩。
表婶要说的说完了,只差问丁倩要电话号码,但也不敢在裘母面前要,呵呵一句“没什么”,走了。
裘母改问丁倩,丁倩照实交代,裘母告诉她:“你不用管她的,她几乎见谁都这么说。”
丁倩为难:“可是我答应了,不做好像不好。”
裘母:“我来跟她沟通,没事。”
林远修回来了,听见了一二,问在聊什么。
裘母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亲戚想讨点方便而已,别当回事。”
林远修笑:“能帮上忙的我们都帮,没关系的。”
裘母说:“有关系,这事不提了,翻篇了。”又跟丁倩说:“你别放在心上。”
丁倩觉得听她的应该没错,点了点头。
裘母回去裘家亲朋那边了,有些憋气。
想当初她离婚,自家亲戚没有一个支持,热嘲冷讽的倒是不少。
她那会忙着打工赚生活费,母亲要外出摆摊,盼盼幼儿园放学了,求表婶帮忙去接一下,表婶都不乐意,找各种理由推搪。
现在好了,表婶有脸踩在盼盼的肩膀上占便宜?
呸!
放眼望去那几围桌的亲戚,没有一个靠谱的,但凡有一个靠谱的,母亲摔伤腿的那会,她都不用扔下坐月子的盼盼赶回老家去照顾。
今晚的联婚,讲真,她不太愿意招呼老家的亲戚过来吃喜酒。不过盼盼和母亲都劝她,裘家不来亲戚的话,这婚就不叫联婚,有损亲家的面子,追问起来还不好解释,唯有作罢。
表婶美滋滋地跟同桌的亲戚说着什么,擡眼发现裘母在盯着她,她心虚,别开视线。
裘母冷哼,今晚她就当黑脸门神,一个个盯着你们,休想作妖。
宴会厅后方的新娘间,裘盼换上鱼尾婚纱,化妆师帮忙补妆,姐妹团整理婚纱尾,她不忘问:“小冬阳呢?”
姐妹说:“她跟一个叫蔡诗远的小女孩在外面玩,有人带着,放心。”
裘盼心想,那估计是蔡伟然在带着。
有人从外面进来,给她递上一个橙色的袋子,告诉她:“外面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说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裘盼接过,有所预感,犹豫地拆开。
是要配货才可以买到的手拎包款式,尺寸和颜色更是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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