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19（1/2）

之后的日子19

顾少扬跟平时一样，每周给小冬阳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了解女儿的在校情况。

老师说：“小冬阳妈妈给她请假了，提前放暑假。”

顾少扬：“……”

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台历，离幼儿园放暑假还有大半个月，离用红色笔圈着的日期却只剩三天。

圈着的是裘盼二胎的预产期日子，是顾少扬旁敲侧击打听回来的。

当年裘盼怀小冬阳的预产期，他也是如此用红色笔圈着，还幼稚地画了个心形。

拿起手机给裘盼拨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接听了。

顾少扬温声笑问：“盼盼，女儿是不是跟幼儿园请假了？”

“是。”回答的是陈家岳的声音。

顾少扬冷下脸，声音也跟着冷硬：“盼盼呢？”

“她在休息。”那边男人顿了顿，告诉他：“盼盼生了，是女儿。”

顾少扬另一只手握着笔，笔尖用力地在文件上签字。

“是吗？”他笑笑道，“我跟你说，你别恃着跟盼盼有孩子了就冷落我小冬阳。如果小冬阳受半分委屈，我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不会。”

那边语气淡定，顾少扬已经熟知这姓陈的向来喜欢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好像对一切运筹帷幄不慌不忙，装模作样的实在恶心人。

“盼盼在哪里坐月子？女人坐月子很重要的，你要是没钱给她订贵的月子中心，我订。”顾少扬冷笑说。

“是在月子中心。”

那边报了月子中心的名字，顾少扬愣了愣，挂线了也半天回不过神。

助理敲门进来取他签好字的文件，翻开看，惊讶，签名处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深深划破了。

顾少扬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的，带着一堆名贵补品的去月子中心探望裘盼。

进了套房左右顾盼，认出不是当年的那一间。

裘盼穿着月子服坐在沙发给小冬阳削苹果皮，她脸色不错，红润饱满，眼里没有焦虑与倦意，老土的形容就是岁月静好。

横看竖看，比生完小冬阳时强许多。

顾少扬以客人的身份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把人打量了半晌，淡声说：“小冬阳在这里不闹腾吗？会影响你休息。”

小冬阳此时坐在妈妈身边看电视机播放的《超级飞侠》，小手玩着脚丫，等着吃苹果。

裘盼微笑：“不会，小冬阳很乖。”

她话声轻柔，听进心里软乎乎的，当年她初次当上妈妈，说话语气可没这样。

“孩子呢？”顾少扬问。

“月嫂带去洗澡了。”裘盼说。

“起名了吗？叫什么名字？”

“陈夏月。”

“哪个夏哪个月？”

“夏天的夏，月亮的月。”

顾少扬笑了，这不跟小冬阳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么，“你挺会起名的。”他夸赞。

“我跟家岳一起想的。”裘盼说。

他俩都想给女儿起一个易记易写，好听有寓意又不会烂大街的名字。

孩子在夏天出生，但愿她像夏夜皎洁的明月，带些清凉驱散酷热，沁人心脾。

顾少扬笑意淡去：“他人呢？没来陪你吗？”

裘盼下巴指了指卧室：“在里面睡觉，他昨晚值夜班。”

顾少扬：“……”

难怪卧室门关着。

难怪电视机的《超级飞侠》这么小声。

难怪她说话轻声细语。

原来都是为了不影响在卧室里休息的男人。

顾少扬霎时觉得满身被蚂蚁蛮咬，他呆不住了，站起来告辞。

裘盼也站起来：“慢走。”又跟小冬阳说：“小冬阳，父亲要走了，说拜拜。”

小冬阳上了幼儿园后懂了许多，据说她班上也有几个父母离婚再婚的孩子，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都不算稀奇。

但小冬阳有疑惑：“都叫爸爸，叫错了怎么办？”

陈家岳笑说：“你可以一个叫爸爸，一个叫父亲。”

裘盼先困扰了：“那哪个叫爸爸？哪个叫父亲？”

陈家岳：“小冬阳自己决定，无所谓了。”

小冬阳没多想，抱着陈家岳说：“你是爸爸！”

自然地，她就叫顾少扬“父亲”了。

一声“父亲”既隆重又正式，顾少扬却妒忌陈家岳被孩子称为“爸爸”。

“父亲拜拜！”小冬阳朝人挥手。

裘盼“嘘”了声，示意她小点音量。小冬阳明白，跟着“嘘”了声。

顾少扬如鲠在喉，恰逢月嫂抱着洗完澡的小夏月回来了，他扫了眼，没敢细看，收起视线匆忙离开。

走到走廊了，脚步又沉了下来，低着脸看着地举步维艰。

哪里有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在跟谁介绍：“这套房很大，两室一厅，卧室都带大窗户，空气流通阳光充足……”

顾少扬路过，擡眼看，一眼看出这就是当年裘盼住的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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