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我必须这样做(2/2)
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触到后颈的针孔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不是组织植入芯片的痕迹,而是她为了伪造“被控制”的假象,自己给自己注射的短效抑制药剂,每次注射都会带来钻心的疼。“至于说杀人……”她自嘲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琴酒暴怒的声音:“那些卧底的身份怎么会暴露?‘血’到底在干什么!”紧接着是她冷静的回应:“目标警惕性太高,暂时无法接近,身份暴露是组织内部信息泄露,与我无关。”
“一个人都没杀,从头到尾都是演给他们看的。”她关掉录音笔,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只有让组织觉得我‘忠诚又狠辣’,才能彻底渗透进去,找到那个藏在背后的‘傀儡师’。”
“头,你干嘛要做这么绝?”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传来,灵从一堆电路板后探出头,脸上满是担忧,“你刚才对毛利小姐说的那些话,还有打晕安室先生的样子,万一他们真的相信了怎么办?万一毛利小姐真的以为你死了,真的跟工藤新一在一起了……”
洛保转过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冷水灌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如果她真的会因为这些话就放弃,真的会转身跟工藤新一在一起,那就证明,她对我的爱,还没坚定到能扛过这一切。”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又不是找不到人爱,没必要把自己困在一段经不起考验的感情里。”
她顿了顿,想起工藤新一每次不顾一切冲向危险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我不像工藤新一,明明只是个高中生侦探,却总把自己当救世主,觉得所有卧底都要围着他转,觉得仅凭他一个人就能对抗整个组织。”她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那种傻傻的、自以为是的幼稚,我学不来,也不屑学。”
“小兰不需要等我。”提到小兰,洛保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我随时可能死在卧底任务里,为什么要让她像等工藤新一那样,日复一日地活在不安和期待里?我不需要她的照顾,更不需要她为我担惊受怕。”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而坚定:“能说的话,我都尽量说明白;不能说的,比如我真正的任务、‘傀儡师’的线索,打死我也不会说。这是卧底的底线,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灵,你还不懂吗?”
“可工藤新一他……”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保打断。
“工藤新一?他就是个没经历过真正黑暗的小孩。”洛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没危险的时候,总想着去找危险;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需要保护,却每次都把自己和别人逼到命案现场。这种不管不顾的冲动,迟早会害死他自己,甚至连累身边的人。”
她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只有把戏演得这么绝,让他们彻底相信我被控制了,让他们觉得我已经变成了‘敌人’,他们才会彻底远离我,才不会被卷进这趟浑水。”她伸出手,比出一个“三”的手势,“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捣毁了22个据点,组织里的人早就对我产生了怀疑,现在他们以为芯片和药物改变了我的记忆,才暂时放下了戒心。剩下的3个据点,很好解决,但必须让他们坚信,我做这一切,都是‘受组织操控’,而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不需要知道我在做什么,更不需要参与进来。”洛保的声音放轻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没经历过真正危险的幼稚鬼,总觉得只要齐心协力就能对抗一切。可他们不知道,组织的黑暗远比他们想象的可怕,让他们知道得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这才是最傻的。”
她走到灵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因为他们是我在乎的人——是亲人,是爱人,是朋友——我才不能让他们靠近危险,不能把他们拖进我这个泥潭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行。我不是工藤新一,我不会为了所谓的‘正义’,就把身边人的安危抛在脑后。”
灵看着洛保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我懂了,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傀儡师’那边还没动静,组织好像又在策划新的行动了。”
洛保走到桌边,打开电脑,屏幕上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她快速敲击着键盘,眼神专注而冷静:“接下来,继续演戏。组织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去做,但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找到‘傀儡师’的线索。至于小兰他们……”她的手指顿了顿,“让他们误会就误会吧,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这点误会,算不了什么。”
洛保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侧过身看向灵,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灵,你得记住,我们面对的不是街头小混混,是横跨多国、根系盘错的国际组织。”她抬手敲了敲电脑屏幕,上面弹出组织已知成员的分布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覆盖了大半个亚洲,“别用‘几个高中生加几个卧底就能毁灭’的逻辑去想问题,那是只存在于故事里的幻想。”
灵走到桌边,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头,我之前以为……捣毁22个据点,抓了那么多成员,已经快接近核心了。”
“差得远。”洛保摇了摇头,指尖划过屏幕上几个标注着“待确认”的灰色区域,“他们现在看到的,全是执行任务的底层成员,连中层管理都算不上,更别说真正的高层和幕后智囊。你以为11个分支组织,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真的只有一个‘头’在掌控吗?”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对“天真”的无奈,“组织的高层早就形成了网状结构,互相牵制又彼此掩护,就算我们除掉其中一个,很快就会有新的人补上,跟割韭菜一样。”
她关掉成员分布图,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文件里记录着近三年组织的资金流向,每一笔都指向不同的空壳公司:“你看这些资金链,涉及能源、医药、甚至军火交易,背后牵扯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工藤新一他们总觉得,只要找到‘boss’就能解决一切,可他们根本不知道,‘boss’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权力中心,藏在这些看似无关的产业链里。”
灵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之前的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被组织发现我们在暗中调查高层,后果不堪设想。”
“冒险?但这是唯一能连根拔起的办法。”洛保的眼神变得坚定,“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样,打打据点、抓抓小喽啰,用不了多久,组织又会卷土重来。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权力核心,切断资金链,曝光他们的产业黑幕,才能让他们彻底垮台。”
她顿了顿,想起工藤新一每次为了查案,不管不顾冲进危险区域的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他们总觉得自己是‘主角’,觉得凭着一腔热血和所谓的‘正义’就能改变一切,可这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世界’——不是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不是每个反派都能被轻易打败。”
“在这个现实里,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让我们所有人都万劫不复。”洛保的声音沉了下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在乎的人往危险里带,都是不对的。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在‘拯救世界’,可他没意识到,他的‘拯救’,可能会让更多人陷入绝境。那些卧底之所以会暴露,就是因为有人太想‘速战速决’,打乱了原本的计划,给了组织可乘之机。”
灵低下头,小声说:“可毛利小姐他们……好像还在找办法帮你,他们觉得你是被药物控制了,想帮你脱离组织。”
“我知道。”提到小兰,洛保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但他们的‘帮忙’,只会给我添乱。如果他们真的找到组织,试图‘救’我,只会让组织更加怀疑我的身份,到时候别说调查高层,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依旧沉寂的夜色:“让他们误会吧,让他们觉得我真的变成了‘坏人’,觉得我已经无可救药。这样,他们才会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才不会被卷进这趟浑水。”
洛保转过身,重新坐回电脑前,手指再次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傀儡师”的相关资料——只有寥寥几行,却标注着“高度危险”的字样。“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找到‘傀儡师’。”她的语气变得专注,“这个人能随意篡改记忆、植入芯片,肯定在组织高层有很高的权限。只要抓住他,我们就能顺着线索,摸到组织的核心。”
灵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的资料,眼神里充满了决心:“头,我跟你一起。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不会退缩。”
洛保看着灵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但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让组织察觉到我们的真实目的。”
她关掉资料页面,调出一份新的指令——是组织刚刚发来的,让她明天去一个废弃的工厂,“处理”几个“不听话”的底层成员。洛保的眼神冷了下来:“看来,组织已经开始试探我了。明天,我们就‘演’给他们看。”
灵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头,万一他们让你真的杀人怎么办?”
“放心,我有办法。”洛保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组织里的人,个个都自私自利,只要我们稍微‘做些手脚’,让他们以为那些人是‘畏罪潜逃’,他们就不会深究。毕竟,对他们来说,没用的人,死了和跑了,没什么区别。”
电脑屏幕的光依旧映在洛保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随时可能面临生死考验。但她没有退路,为了彻底摧毁组织,为了保护在乎的人,她必须咬牙走下去——哪怕被所有人误会,哪怕独自面对所有黑暗。
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还在低声安慰小兰的明美,又瞥了眼刚被赤井秀一叫醒、正揉着后脑皱眉的安室透,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肩膀,语气严肃:“小兰,你跟我来,有些事情,这里不方便说太多。”
小兰愣了一下,看着父亲少见的凝重神情,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事务所角落的储物间。毛利小五郎关上房门,确保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才转过身,盯着女儿泛红的眼眶,缓缓开口:“小兰,你有没有想过,志保那丫头,可能根本不是被药物控制了?她或许是在保护你,保护我们所有人,毕竟组织的危险,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保护我们?”小兰愣住了,想起洛保(血)说的那些刻薄话,想起她扔手表时的冷漠,眼泪又忍不住要掉下来,“可是爸爸,她都说了……说她是克隆人,说志保早就死了,还说她杀了好多人……”
“傻丫头,那可能都是装的。”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伸手擦掉女儿的眼泪,“你没发现吗?她对你的‘保护’,和对别人不一样。刚才她对着安室透、对着赤井秀一的时候,眼神里全是狠劲,可对着你的时候,虽然话说得难听,但下手从来没真的伤到你,甚至在你差点撞到桌子的时候,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那不是克隆人该有的反应,更不是被药物控制的人会有的情绪。”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还有她跟你说的那些话,‘不需要你等,不想让你不安’,你没觉得这跟工藤家那个小鬼完全不一样吗?那个臭小子,总想着自己当英雄,把你蒙在鼓里,让你日复一日地等着,从来没想过你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害怕。可志保呢?她哪怕用最伤人的方式,也想让你彻底放下,不想让你卷进危险里。”
小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旧手表,脑海里闪过洛保(血)说“毛利小姐,还是跟你那位青梅竹马在一起吧”时的眼神——当时她只觉得残忍,现在回想起来,那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她没看懂的无奈。
“你以为真的像工藤那小子想的那样,凭着他一个高中生侦探,再加上几个卧底,就能把组织毁掉?”毛利小五郎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对工藤新一的不满,“那个世界里,他是主角,所以不管多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现实世界,组织不是漫画里的反派,不会等着他来‘拯救’。”
他看着女儿,语气越发认真:“你没发现吗?在那个‘主角世界’里,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你的空手道那么厉害,感知危险的能力也比别人强,可在那里,你总是等着工藤那小子来救,连自己的本事都忘了用,活像个只会哭的小丫头。但现在呢?刚才志保对着你说那些狠话的时候,你虽然难过,却没像以前那样手足无措,甚至还能冷静地反驳她——这才是真正的你啊。”
“因为在那个‘主角世界’里,所有人都围着工藤新一转,把他当成救世主,可现实不是这样的。”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了下来,“组织那么庞大,横跨那么多国家,背后牵扯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现在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些底层成员,连中层都算不上,更别说真正的高层了。工藤那小子以为抓住几个小喽啰就算赢了,可他根本不知道,组织就像一棵大树,我们现在砍的只是几片叶子,根还深埋在地下,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它反噬。”
他拉过女儿的手,眼神里满是期盼:“小兰,你好好想想,这两个人里,到底谁能让你更安心?谁会主动规避危险,不让你陷入困境?工藤新一只会带你去命案现场,让你一次次面对危险;可志保呢?她哪怕被所有人误会,也要把危险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让你沾染上半点黑暗。”
小兰的眼泪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脑海里闪过洛保(血)在事务所门口,明明已经转身要走,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的画面。那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刻薄的话,那些冷漠的表情,或许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都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
“爸爸,你的意思是……志保她没有被控制,也没有死,她是在卧底,故意说那些话让我们远离危险?”小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期待,又有不敢相信。
“十有八九是这样。”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那个丫头,看着冷漠,心里比谁都重感情。她要是真的变成了克隆人,真的杀了人,就不会在提到你的时候,喉结微微滚动,不会在看到你哭的时候,眼神里闪过慌乱,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彻底放下,让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