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星辰的低语（1/1）

永夜星域的星轨如被打翻的银箔，在墨色天幕上流淌。纪念塔的青铜穹顶泛着温润的光，塔尖缠绕的混沌之力忽明忽暗，像极了沈清欢当年展开羽翼时的微光。陆昭然拄着改造过的清霜剑站在塔下，剑鞘上的“劳逸结合”符文已被岁月磨得柔和，却仍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光泽。

“老陆，你看那艘‘平衡号’，比咱们当年的太初星舰气派多了。”苏璃的灵械义眼闪过数据流，她的机械关节在行走时会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那是当年为研发弹性芯片留下的旧伤。全息屏在她掌心展开，映出新生代驾驶员操控旗舰的画面——少年正用灵械手套调出“摸鱼模式”，让巡逻航线自动绕开小行星带的观赏星云。

陆昭然轻笑，指尖抚过剑鞘上的刻痕：“当年清欢总说，最好的守护不是紧绷神经，是让后来者敢在巡逻时看星星。”他突然指向星空，平衡号的舷窗透出暖黄灯光，几个年轻身影正围着全息棋盘争论，棋子是用灵脉晶芯和熵能结晶做的，黑色代表摆烂，白色代表奋进。

“哟，这不是陆前辈和苏前辈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绡的孙女红焰蹦蹦跳跳地跑来，赤焰鞭上挂着刚烤好的星兽肉串，“大祭司让我来送新酿的圣火酒，说你们肯定又在怀念当年打影阁的日子。”

“就你鬼机灵。”苏璃接过酒壶，拔开塞子的瞬间，浓郁的果香混着灵脉能量飘散开，“你奶奶呢？还在巫族圣地教小崽子们跳摆烂舞？”

“才不是！”红焰鼓着腮帮子，“奶奶说今天是‘平衡纪念日’，要去归墟海眼听鲛人唱歌，还说那歌谣是专门唱给沈前辈听的。”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隐约的歌声。归墟海眼的方向，淡蓝色的光晕随着旋律起伏，鲛人用尾鳍拍打着海水，将歌声化作星尘般的声波，顺着星河流淌。陆昭然的清霜剑突然轻颤，剑身上浮现出沈清欢的虚影，她正坐在诛仙台的躺椅上，手里拿着半块薯片，笑得眉眼弯弯。

“这歌声......”苏璃的灵械义眼泛起泪光，“是新编的《混沌谣》，你听——”

鲛人清亮的嗓音穿透夜空，歌词里唱着那个摆烂少女的故事：“诛仙台上雷劫落，懒癌少女笑阎罗，混沌羽翼破熵暗，一杯咖啡定星河......”每一句都带着温暖的调侃，却让在场的老人眼眶泛红。

“记得第一次见清欢，她还在诛仙台吐槽雷刑太吵。”洛璃的儿子洛风不知何时走来，血灵鞭上系着母亲留下的奶茶杯挂饰，“母亲总说，清欢最厉害的不是混沌之力，是敢在天道面前说‘今天不想打怪’。”

“可不是嘛！”苏璃突然笑出了声，“当年为了研发弹性芯片，她把源堡的法理链都改成了‘摸鱼时刻表’，气得熵暗之主差点把咖啡泼她脸上。”

陆昭然望着塔尖闪烁的混沌之力，突然开口：“她一直在。”他的清霜剑指向纪念塔，塔身上的浮雕开始发光，浮现出沈清欢当年刻下的字：“平衡不是终点，是每个生命敢选自己节奏的起点。”混沌之力顺着字迹流动，竟在虚空中拼成一只慵懒的猫，正用尾巴卷着星尘玩。

“真的！”红焰惊呼，赤焰鞭上的火焰突然变成粉色，“奶奶说过，沈前辈的混沌之力会回应怀念，看来是真的！”

歌声渐渐推向高潮，鲛人开始唱到当年对抗熵能潮汐的场景：“冰火共生融裂痕，灵鱼鳞片映初心，平衡法则今犹在，星河万里任君行......”归墟海眼的光晕突然暴涨，无数光点从海水中升起，在空中组成沈清欢的轮廓，她对着纪念塔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化作漫天星屑，落在每个老人的肩头。

“清欢......”陆昭然握紧剑柄，指节微微发白，“我们没让你失望，后来者都敢在巡逻时看星星了。”

苏璃的全息屏突然弹出一条提示，是平衡号的年轻驾驶员发来的：“前辈！我们在星云里发现了沈前辈留下的彩蛋！她在小行星上画了个超大的躺平符号！”画面里，淡紫色的星云间，一个由恒星组成的躺平小人正对着星空微笑。

“这丫头......”苏璃笑着擦去眼泪，将圣火酒倒在纪念塔前的石碑上，“还想着给我们惊喜。”石碑上刻着所有守护者的名字，最顶端是沈清欢的，旁边用小字写着：“兼职摆烂，主业守护，偶尔摸鱼看星星。”

红焰突然拉起陆昭然和苏璃的手：“走嘛走嘛！奶奶说鲛人还会唱地球的歌，是沈前辈当年教的《周末快乐》！”她蹦蹦跳跳地朝着归墟海眼跑去，赤焰鞭上的星兽肉串在风中摇晃。

陆昭然和苏璃相视一笑，慢慢跟了上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与纪念塔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并肩作战的模样。平衡号的灯光在星空闪烁，歌声伴着星河流淌，塔尖的混沌之力依旧明亮，仿佛沈清欢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守着这片她用摆烂与奋进守护的宇宙。

“你说，清欢现在是不是在某个平行宇宙摸鱼？”苏璃突然问。

陆昭然望向星空，混沌之力在他掌心凝成一杯虚拟咖啡，冒着热气：“肯定是，说不定还在吐槽我们太煽情。”

远处的歌声还在继续，鲛人唱到最后一句时，所有星星都亮了几分：“星辰低语传佳话，摆烂亦能定天下，若问平衡何处在，一杯奶茶一书茶。”星尘随着歌声落在纪念塔上，与混沌之力交融，化作沈清欢温柔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夜空中：“大家都要好好摸鱼，好好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