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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偷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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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非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带走。”

屠怀佳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爪牙,揪住燕然道:“别废话!快走!”

燕然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火气顶在心窍之中,耐着性子道:“太宰,不知梁主丢失了何物?太宰说奴家盗窃,总该让奴家明白罢!”

刘非挑了挑眉,回头看向燕然。

显然,偷盗只是刘非拿捏燕然的一个借口罢了,在这之前,刘非并没有想过贼子到底偷走了甚么。

屠怀佳眼皮狂跳,给刘非打眼色,机智的指着玉佩点了点,示意刘非说玉佩,毕竟玉佩这顽意是有钱有权之人的象征,梁错的腰间总是佩戴着一些灵玉。

刘非并没有注意屠怀佳的暗示,镇定的道:“你偷了陛下的心窍。”

“甚么?!”燕然纵是见多识广,此时也懵在当下。

“这……心……”官员瞠目结舌。

刘非平静的道:“怎么,难道心窍不是陛下的贵重之物么?”

官员短暂的怔愣了片刻,很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狠狠送了一口气,拍手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啊!”

官员显然会错了意,对燕然挤眉弄眼的道:“既是如此,你便好生与太宰前去,好生伏侍梁主,曲目之事你不必担心,我自会找人替你领舞。”

随即官员又对刘非溜须拍马的道:“太宰辛苦了,实在辛苦了,这么点子小事儿,还要太宰亲自走一趟,若是外臣知晓,一定提前为太宰送过去,也免得太宰忙碌奔波。”

官员主动推开大门,道:“太宰,那外臣便不耽误太宰复命了,可别让梁主等久了。”

屠怀佳:“……”

屠怀佳瞠目结舌,揪着燕然有些发呆,他们是来拿人的,怎么北燕的乐府官员反而更加积极?好像、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刘非还是一脸平静,简言意赅的道:“带走。”

燕然并不想离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奈何乐府的官员会错了意,不但不留燕然,反而积极的推搡着他离开。

燕然被扭送出来,带到一处空旷的屋舍,燕然环视了一圈,低眉睡眼,做出一副可怜惧怕的模样,颤声道:“太、太宰……奴家当真没有偷盗……太宰饶命啊,饶了奴家这次罢。”

刘非挑眉道:“本相自然知晓你没有偷盗。”

燕然惊讶的擡起头来,对上刘非那双清冷得毫无波澜的双目,一股不好的感觉浮现出来。

刘非轻轻挑了挑嘴唇,道:“我自是冤枉你的,燕然。”

咯噔!

燕然心窍狂跳,犹如擂鼓。

他下意识屏住吐息,装傻充愣的道:“太宰,您说甚么?甚么然?奴家……奴家听不懂啊,奴家还要回去领舞……”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刘非擡手拦住他,幽幽的道:“一国之君还要献舞,你们北燕的传统好生奇怪,是也不是?”

燕然堆笑的脸面慢慢凝固、干涸,眯起一双眼眸,阴冷的看向刘非,道:“太宰何时猜到了朕的身份?”

刘非听他承认,并不惊讶,淡淡的道:“不早,但亦不晚。”

燕然干涩的笑容再次慢慢扩大,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意,道:“好可惜呐,朕本很是中意于你,可惜……你现在必须死了!”

唰——

燕然的袖袍一抖,袖中竟藏了一把短剑,银光闪烁,冲刘非狠戾刺来……

【哈哈哈哈!!!】

一串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

刘非微微蹙眉,他本想向后躲闪燕然的袭击,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却突然扭曲,不停的转变。

刘非倏然陷入了预示之梦中……

【红绸、丝竹、佳酿,一片喜气的燕饮,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再次响起,何其猖狂!伪装成送嫁仆役的南赵将领一把勒住新妇向后拽去,刀刃抵着新妇的脖颈,大声呵斥:“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褪去了伪装的燕然厉声道:“赵将军这是做甚么?你们南赵不是与朕说好了么,一起联军,合力攻打北梁,如今为何突然要挟持朕的妹妹?”】

【南赵将领大笑道:“为何?只能怪你太过蠢钝!!北燕与北梁若是两败俱伤,这天下便是我赵人的了!”】

【燕然显然十足关心自己的妹妹,沙哑的道:“赵人竟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彼此彼此!”南赵将领道:“北燕的新主,为了偷袭丹阳城,不惜伪装成低贱的讴者,我们赵人哪里比得过燕主能屈能伸啊?”】

【“都别过来!”南赵将领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尖陷入新妇雪白的脖颈之中,瞬间见了鲜血。】

【“放肆!”燕然呵斥:“你到底要如何!快放了她!”】

【南赵将领嚣张的道:“燕然!我要你划花自己的脸面!如何?只需要在自己的脸上划两道,便可以救得你的宝贝妹妹,很合算罢?”】

刘非眯了眯眼目,仿佛一个局外人,旁观着这场“闹剧”。

北燕与南赵联盟,但显然南赵不安好心,只是想要借刀杀人,等北燕控制了婚宴的场面之后,便开始反齿儿。

燕然乃是北燕的新主,除了燕然之外,其他的国女皇子死的死疯的疯,旁人又不知四皇子便是刘非,因此大家都以为燕国之内再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在古代,划破脸面算是残疾,一个残疾之人尚且不能入朝做官,更不要说成为一国之君了。

倘或燕然刺破颜面,便是自动退位,再与国君之位无缘,如此一来,北燕必然陷入穷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南赵好一步阴险的长棋,先是借北燕这把快刀,捅了北梁一记,然后再来一出背刺,最后的赢家便是南赵无疑了。

【燕然显然在犹豫。】

【南赵将领胜券在握,疯狂大笑道:“燕然,不要再犹豫了,我实话告诉你罢!纵使你不愿自残,你也回不到北燕去!你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我们南赵的算计?倘或没有你们燕太宰的配合,我们南赵又如何能把你这个国君顽弄于鼓掌之中?”】

【“你……”燕然不敢置信的道:“说甚么……?”】

【南赵将领笃定的道:“燕然,你已然众叛亲离了!你以为燕太宰是你身边的臂膀?大错特错!燕太宰早就看你不顺眼,想要将你除之后快!”】

“太宰!!!”

刘非的耳畔传来一声惊呼,猛的睁开双眼。

银光闪闪,是燕然刺来的匕首,直冲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刘非方才陷入预示之梦中,晃了一下神,虽只是一刹那的光景,等再睁眼之时,燕然的匕首已到跟前,避无可避。

屠怀佳大喊一声,快速扑上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此时……

刘非腰间一紧,被人一把搂住向后带去,有惊无险的避过燕然的袭击。

是梁错!

梁错突然出现,动作迅捷犹如鬼魅一般,将刘非护在身后,啪一声绞住燕然的手腕,狠狠一拧。

“嗬!”燕然吃痛,虎口一松,哐当声响,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屠怀佳快速扑上,将燕然按倒在地。

“受伤没有?!”梁错上下检查刘非,蹙眉道:“朕一刻不看着,怎么便如此叫人不省心?”

刘非呆呆的窝在梁错怀中,任由梁错上下左右的检查,一时没回过神来,他的脑海中还盘旋着预示之梦的画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非喃喃的自言自语。

“黄雀?”梁错道:“甚么黄雀?”

南赵便是黄雀,在梦境中,南赵并非真心实意与北燕合作,南赵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等到北燕与北梁两败俱伤,再出来捡漏儿。

刘非眯眼道:“陛下,南赵阴险狡诈,恐怕不会真心实意与北燕合作,臣有一策,以备不时之需。”

他说着,却看向拧住燕然的屠怀佳。

屠怀佳被刘非看的发毛,不知为何,总觉得大冢宰盯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点子……毛骨悚然?

梁错奇怪道:“甚么计策?”

刘非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让丹阳卫将燕然秘密的关押起来,然后对梁错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移步。”

说罢又看向屠怀佳,道:“另还需要小衙内的一臂之力。”

屠怀佳指了指自己,道:“我?”

三个人一道往里走,来到一处偏僻的屋舍。

刘非推门入内,一身大红喜服的屠怀信迎上来,拱手道:“拜见陛下。”

屠怀佳惊讶的道:“哥哥?你怎么在此,你不是……不是马上要拜堂了么?”

他说到此处,心窍里多少有些别扭,虽已然知晓屠怀信和北燕国女的联姻只是一场谋算,但眼看着哥哥要和旁人拜堂行礼,屠怀佳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吃味儿。

屠怀信道:“是太宰令卑将在此等候,说是有要事相商。”

刘非点点头,道:“正是臣请屠将军前来……”

他说着,对屠怀信又道:“屠将军,东西准备好了么?”

屠怀信将一个包袱拿出来,放在案几上,包袱软绵绵的,瞬间散开,露出里面红艳艳的……喜服。

“喜服?”梁错伸手拿起红绸霞帔,道:“还是女服?刘卿,你要这些做甚么?”

“是啊,”屠怀佳不解的道:“太宰,别卖关子了!”

刘非看着屠怀佳一笑,那笑容仿佛三月春风,犹如瑞雪融化,笑得屠怀佳心坎里酥酥麻麻的,但那股子后背发凉的感觉,不知为何又席卷了上来,怪怪的感觉更加浓郁。

刘非解释道:“这套霞帔,乃是北燕国女的备用喜服,与国女身上穿着的喜服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说着,将喜服推到屠怀佳面前,道:“还请小衙内即刻换上喜服。”

“甚么?!”屠怀佳险些蹦起来,手指颤抖指着喜服,面色涨红,嗫嚅道:“那那那、那是女服!我……我怎么穿啊!”

刘非却道:“南赵狡诈,他们与北燕联军,兴许还有后手,请陛下细想,倘或南赵出尔反尔,想要控制住北燕,最简单的法子是甚么?”

梁错虽没有预示之梦,但他聪敏绝顶,瞬间反应过来,眯眼道:“挟持新妇国女。”

刘非点点头:“国女纤细羸弱,加之手无寸铁,是极好制服的。臣尝听说,燕主燕然幼时丧母,又养在乡下,与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对国女十足爱护看重。南赵只要挟持国女,便是拿捏住了燕主的脉门,届时,北燕和大梁,便都是他的掌中顽物,无可逃脱。”

梁错哂笑一声,道:“的确,南人阴险,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若是当真挟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朕也不觉惊慎奇怪。”

刘非点点头,重新看向屠怀佳,道:“小衙内身材纤细,虽体格比国女高一些,但喜袍宽阔,国女身份高贵,宾客不敢直视,挡上大红遮面,合该谁也认不出来。”

“可我……”屠怀佳嗫嚅。

刘非有理有据的继续道:“再者,小衙内从小习武,纵是被南赵挟持,亦可趁机反杀,打南赵一个措手不及。”

屠怀佳面色通红,抿着嘴唇盯着喜服,道:“可是……”

“没有可是。”刘非凝视着屠怀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今日是屠将军结亲的大喜日子,陛下主婚,百官祈贺,纵使是假的,难道小衙内想看着屠将军与旁的女子成婚?”

屠怀佳脱口而出:“当然不想!”

刘非点点头,继续道:“披上喜服,明媒正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难道小衙内不想与屠将军成婚么?”

屠怀佳再次脱口而出:“我当然想!”

刘非的结语出来了,将喜服再次推向屠怀佳,道:“既是如此,时不我待,请小衙内更衣。”

他说罢,站起身来,对梁错道:“请陛下移步,与臣在屋外稍后。”

屠怀佳一阵迷茫,眼看着梁错和刘非离开的背影,一时没反应来。

啊?甚么情况?

我虽想和哥哥明媒正礼的成婚,可……可这是女子的喜服啊!

“呵呵……”屠怀信轻笑一声,将呆愣的屠怀佳唤醒。

屠怀信走过来,将喜服展开,轻轻一抖,微笑道:“佳儿,为兄替你更衣?”

屠怀佳:“……”好羞人!

刘非和梁错在外面等候,梁错笑道:“亏你能想出这么损人的法子。”

刘非道:“事出从权。”

毕竟这非是刘非的猜测,南赵反齿儿,挟持北燕国女,是在未来轨迹中,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刘非为了打破南赵人的诡计,只好出此下策。

再者,穿女服之人又不是自己。

时辰一点一滴过去,梁错有些不耐烦,他乃是一国之君,没有人能让梁错等待。

梁错敲了敲门板,道:“还没好么?”

“好、好了……”屠怀佳的声音有些弱气,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嚣张,小声的响起。

吱呀——

梁错推门入内,刘非跟在后面。

只见屋舍之中,屠怀佳一身大红喜服,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艳红的布料一衬托,更是雪白而剔透,好一个肤如凝脂。

因着一会子要上遮面,所以屠怀佳并不需要施妆,完全是平日里的模样,却一点子不显寡淡,反而有一种矜贵之感。

屠怀佳死死垂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儿,双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似乎生怕被取笑一般。

他那里知晓,自己垂头的动作,正好暴露了颈间一枚新鲜的吻痕,想来方才屠怀佳更衣之时,屋内的二人没少做“闲事”。

刘非上下浏览着屠怀佳,点点头,道:“喜袍合身,很是好看。”

屠怀佳脸面更是通红,道:“太、太宰,你不要取笑我了!”

屠怀佳虽生得秀气,但到底是个男子,头一次穿女服,觉得别扭异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刘非面色平静,语气颇为真诚的道:“非并没有诓骗小衙内,小衙内穿此喜袍,的确好看。”

刘非顺手拿起案几上的珠花,替屠怀佳插在鬓边,道:“这样便更好看了。”

轰隆——

屠怀佳的面色更是通红一片,头顶险些冒烟儿。

屠怀信一阵醋心,他可没忘了,佳儿以前都是追在太宰刘非身后的,仿佛跟屁虫一样,一口一个中意太宰心仪太宰,虽其中多少有掩饰的成分在,但如今屠怀信回忆起来,还是十足吃味儿。

屠怀信拉住屠怀佳的手,道:“陛下,卑将带佳儿去准备一二,婚宴马上便要开始了。”

梁错点点头,屠怀佳很快被屠怀信拽走。

梁错回头一看,那二人已然走远,刘非竟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屠怀佳的背影在看。

一时心窍中酸涩涩的,梁错踏上一步,凭借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完全遮挡了刘非的视线,道:“刘卿,屠怀佳便这么好看么?”

刘非倒是诚实,道:“臣从未见过小衙内女服的模样,因此多看了两眼。”

梁错身为君王,古怪的好胜心陡然升起道:“那依刘卿的意思,是屠怀佳俊美一些,还是朕俊美一些?”

刘非仔细的思考一番,这才回答道:“自是陛下俊美一些。”

不等梁错沾沾自喜,便听刘非还有后话。

刘非道:“然,臣从未见过陛下穿着女服的模样,因此不敢妄加评论。”

梁错:“……”怎么,刘非这意思,难不成是想看朕穿女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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