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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谁在听,谁就在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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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连锁养老集团的董事长,甚至亲自给叶小棠打来电话,语气不再是质问,而是近乎哀求:“叶老师,我们错了。我们现在关掉了所有‘正向暗示’广播,可……可情况更糟了。老人们开始集体沉默,拒绝交流。您告诉我们,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叶小棠握着电话,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河,轻声说:“把广播打开,但只播放一种声音——你们当地菜市场的叫卖声、清晨公园里的鸟叫声、老式收音机播报天气预报的沙沙声……播放那些他们记忆里,真实世界的声音。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被世界抛弃。”

世界没有抛弃他们。这是一个沉重的承诺。

而在全国十七所试点学校的“未完成作文课”上,这个承诺正在被一群孩子用稚嫩的笔触,艰难地践行着。

边陲小镇那间改变了一切的教室里,语文老师李雪梅正拿着一篇刚刚收上来的作文本,手抖得厉害。

作文的题目,同样是《那天我没说的话》。

写作文的,正是那个在课堂上石破天惊地问出“老师,我能写给我妈吗?她还没被送走”的男生。

李雪梅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

“那天,我没说的话,是说给妈妈的,也是说给床底下那只箱子的。我知道,再过几天,它就要和我妈妈一起走了。”

“箱子里是爸爸的奖章。他说过,这是他的命。妈妈说,她要带着爸爸的命,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为他讨个公道。她说,她可能很久回不来,让我在家要听话。”

“那天晚上,我偷偷把箱子拖了出来。我没有打开它,因为我知道我打不开,那个锁,只有妈妈有钥匙。我只是抱着箱子,对它说了很多话。我说,‘你别怪妈妈,她只是太想爸爸了。’我说,‘你到了那个很远的地方,要替我陪着她,别让她害怕。’我说,‘如果你们回不来了,没关系,我会把你们一起等着。’”

“最后,我对箱子说,‘其实,我不想你走。我不想妈妈走。’这句话我没敢让妈妈听见。因为她走之前抱我的时候,我感觉她的骨头都在抖。她已经那么害怕了,我不能让她更害怕。”

“老师,这篇作文可以不算分吗?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箱子明天就要走了。”

李雪梅的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作文本上,迅速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她没有去擦,而是立刻拿出手机,将这篇作文一字不差地拍了下来,加密,发送给了那个她从未见过面,却无比信任的收件人——苏明心。

邮件的标题是:编号002。

苏明心收到邮件时,正在为一个特殊的仪式做最后的准备。

她没有立刻点开邮件,只是看着“编号002”这几个字,眼神久久没有移开。

从“001”到“002”,只隔了三天。

但她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成千上万个“003”、“004”……正在等待一个被看见、被记录的契机。

他们这群人所做的一切,就像在密不透风的铁屋里,奋力凿开一个个小孔。

现在,光虽然还微弱,但风已经开始对流了。

苏明心、苏明玥、林景深、顾承宇、叶小棠,五个人的加密通讯群组里,一条由系统自动发出的通知,在同一秒钟,精准地弹送到每个人的设备上。

那是一封电子邀请函,设计简洁到极致,黑底白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邀请函正中写着一行字:

“普通人叙事训练营·第一期结业仪式。”

苏明心看着那行备注,目光微微一凝。

林景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从这封邀请函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结业,意味着播种的结束和收获的开始。

顾承宇则推了推眼镜,他明白,当足够多的个体学会了如何倾听与叙述自己的痛苦时,心理学便不再局限于诊室,它将成为一种社会工具。

叶小棠笑了

苏明玥关闭了所有节点的监控日志,站起身。

她望向苏明心办公室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钢筋水泥的阻隔。

种子已经埋下,雨水也已浇灌。

现在,第一批经过精心培育的“讲故事的人”,即将破土而出。

而他们的结业仪式,不像一场典礼,更像一次集结。

苏明心关上电脑,拿起外套。

她将作为这场仪式的主持人。

她知道,当那些普通人走上台,开始讲述第一个故事时,这个世界,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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