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老宅下的路,通向谁的棋盘(1/2)
我蹲在老宅塌了一半的堂屋前,手里捏着那张背面画着“第三条”的信纸。
风从断墙的缺口灌进来,卷起尘土和碎纸片,像一场无声的祭奠。
赵队长蹲在我旁边,用指尖摩挲着那条蜿蜒的线,眉头微蹙:“这不像地图,倒像心跳轨迹。”
我盯着那三个字——“第三条”。
不是终点,是起点。
而起点,竟埋在我家祖宅的地基之下。
刘主管提着一台改装过的便携式地质雷达走来,外壳还贴着超市冷链巡检的旧标签。
他调试着设备,低声解释:“这玩意儿原本是用来查冷库墙体空鼓的,但我加了频段滤波,能探到九米深的人工结构。”他按下启动键,屏幕上的波形开始跳动,像某种沉睡的呼吸。
我们屏住呼吸。
雷达图逐渐清晰,一条笔直的空腔结构横贯宅基下方,九米深处,蜿蜒向前,走向与信纸上的手绘小路完全重合。
“不是巧合。”我嗓音发紧,“这是我父亲当年修防灾仓时留下的备用通道……图纸早就烧了,位置只有我们家知道。”
王训练官一言不发,从战术包里掏出军用测距仪,对准远处村办旧粮仓的方向。
他眯眼测算,片刻后抬头:“路线偏差不超过0.3度,这隧道,直通粮仓地下库。”
空气瞬间凝固。
那个仓库,是父亲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工程——为应对极端天气修建的国家级应急储备仓。
可后来项目被叫停,物资上报损毁,连档案都被封存。
而如今,陈世昌用一张泛黄的信纸,把这条尘封的命脉重新交到了我手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队长低声问,“一个贪污村产、勾结外商的村长,临死前留下这个?”
我攥紧了信纸。
火漆印残破,字迹却依旧清晰。
陈世昌不是求和,也不是忏悔。
他在布局。
“他不是在赎罪。”我缓缓站起身,望着老宅残破的梁柱,“他是把账本藏起来了——周鸿涛的,李维汉的,还有他自己的。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选了我,选了这个没人会查的老宅地基,把真相埋进土里。”
刘主管咽了口唾沫:“那我们现在……挖?”
“不。”我摇头,“我们顺路走下去。”
当晚,十名志愿者伪装成拆迁清运队,带着工具和伪装货箱抵达老宅后山。
废井口早已被杂草掩埋,我们用绳梯顺下,进入隧道入口。
空气潮湿阴冷,壁上青苔斑驳,但每隔一段,就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编号。
“C-7……D-2……”我用手电照着那些痕迹,心跳加快。
这些标记,只有参与建设的核心人员才知道。
而如今,它们成了通往过去的密码。
三小时后,我们抵达终点——旧粮仓地下库。
铁门锈死,刘主管用液压剪一点点破开铰链。
随着“咔”的一声闷响,门开了。
手电光扫进去的瞬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堆满了未拆封的箱子,通信设备、发电机、医疗包、净水装置……整整齐齐码放成列。
标签上印着统一的字样:“周鸿涛项目·绝密”。
李协调长蹲下身,翻开一份清单,声音微微发颤:“这些……是三年前被‘损毁’的扶贫物资,国家审计报告里写的‘因暴雨浸泡报废’。可它们根本没烧,也没泡水,全在这里。”
我走到最里面的一排货架前,抽出一个密封箱,打开。
里面是一整套卫星通信中继模块,产地标注着境外代工厂。
这不是储备物资。
这是武装。
“陈世昌没私吞。”我低声说,“他把这些东西藏起来,是为了等一个能用它们的人。”
赵队长看着我:“你打算用它们做什么?”
我没回答。
目光落在墙角一台老式保险柜上。
柜门虚掩着,里面只有一本牛皮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三个字:第三条。
翻开第一页,是父亲的笔迹。
“若‘时间银行’失控,若权力与资本合谋篡改记忆,若真相被科技掩埋——请走第三条路:不依附,不投降,不沉默。”
我的手微微发抖。
这不是物资库,是火种库。
父亲早在十年前,就预见了今天。
我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气:“从现在起,这里不再是什么旧仓库。”我环视众人,“它是‘第三基地’——我们反击的起点。”
王训练官立刻行动,带人检查旧监控线路,布设红外感应与声波警戒系统,利用废弃电缆构建独立通信网。
刘主管调度了三辆超市退役的冷藏车,改装成移动能源站,通过隧道隐蔽供电。
赵队长连夜联络周边失地农户,以“社区共建仓储”名义招募夜班巡护员,既掩人耳目,又凝聚人心。
李协调长则打通三家本地企业供应链,将药品、电池、防寒服等物资以“应急储备”名义分批运入。
一夜之间,这里从废墟变成跳动的心脏。
凌晨四点,基地首次完成系统联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